可后来吃了老九送到宫里的土豆红薯,还让御膳房弄出了不少吃法,最后再将这些作物的习性和产量一报,太上皇也就无话了。而且比起来这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后续的两种作物,更关注贾赦大张旗鼓地要搞的那个拍卖会。
胤禛眸眼之中也多了一丝笑意:“的确。九弟所忙之事关乎民生,而老十则跟朕说他这是因为无以为报贾赦救子之恩,故而只能帮忙跑个腿了。”
“至于那拍卖会,便是为了筹一些银子,一是为了修建府邸,二是为了造福百姓。”接着就说了一番贾赦的打算,说到此处不禁又在心中有些暗暗得意。
那日贾赦会千里传音给他,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将雍亲王府赐给了他,为了谢他,贾赦可是几番踌躇,他焉能未听出来?
还是朕想得周到!
不但为他省了不少银子,还答应给贾敬以及贾政都开个特例,也不怪他心中如此感谢!
太上皇听了贾赦的打算也不禁忍俊不禁,敢情这厮是打算用那些富商巨贾还有勋贵的银子给自己修房子啊!说到房子,他不禁皱眉道:“这怎么宁府也要跟着搬?”
贾敬一家子如今不是国公了,能顶着宁国府的名头那也是他怜惜老臣,可他这番心意,难不成还被人嫌弃了?
身为皇子,胤禛对他年纪越来越大心思就越来越复杂的父皇还是能揣摩到几分的,只听语气就明了他之想法,只道:“贾赦说,他一直都是将贾敬当成亲兄看待。两家素来感情深厚,可贾敬如今才是个从四品的官儿,一等将军的爵,这宁国府的牌子您没让改那是您的体恤,可不能因为您大度就理所当然地占着,就索性趁着他要修宅子,先给贾敬一家子占个地方,将来若是有大臣参一本,也不至于让您为难。”
听素来寡言少语的他说了这么一堆,这行文用字,太上皇就知道这怕真是贾赦那滑头说的。
他细细地品了品,倒是明白了这里头的意思。
他抬头问:“那宁国府的贾珍是个什么样的?”
“聪明务实,有乃祖之风,长于交际。”
听胤禛简言意骇地总结了下,太上皇也就明白贾珍是个什么性格了。既然聪明又像祖父不像老子就没把心思放在读书上,怕是宁国府没办法再出个进士了。长于交际又务实说明长袖善舞又是个能干的,倒有点像老八,能干实事,只是有点滑头……
“倒是难怪朕当初听说他和贾赦走得近,还为了他去一次金陵就大费周章。”太上皇叹了一句,心里就琢磨着要如何给贾珍一个恩典了。
胤禛却从太上皇这一句就听出来他老人家对于贾珍此番骑铁鸟下金陵仍有不满。
其实以他来说,也是贾赦纵他太过。
不过这也无妨,毕竟他这皇帝心里明白便好。
太上皇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对胤禛道:“你说让他去户部如何?”
户部?
胤禛立刻摇头道:“父皇您肯赏下一个前程那当然是最好不过,只是贾家只他一个成年男丁,且还是个小辈能帮着跑个腿儿,若是您再让他去户部,贾赦就无人可用了。”
太上皇不禁讶然,这是何解?难道他一个爷们就是为了给他老子生孙子,给贾赦这个隔府的叔跑个腿的?
“您忘了老十?”
太上皇一想起来老十如今管的就是筹备供奉的活儿,说正事不是正事,可在他看来这天底下如今最重要的一桩事就是此事了!
“贾赦既要修行,又要照顾幼子,便是有些事能让下人去做,可有些还是要个正经爷们出面的。”胤禛提点道。
这其实是四爷自己也想给贾珍一个体面,毕竟他身为皇帝,这恩赏给了贾珍,不也能让贾赦少操一份心?可他后来又一琢磨,便觉得有些不妥,故而此时才有了一些暗示。
“那就只能封爵了。”太上皇道。
胤禛颔首。
太上皇突然笑了:“你个老四,明明你有这份心,为何不直接跟朕说?”
“父皇言重了,儿子可是不认得。只是贾敬一家子,儿子也不知如何赏他们呢。”胤禛一本正经道,面容冷峻严肃,好似在说朕没有!朕不是!朕才没有小心机!
太上皇摇了摇头:“行吧,朕也没想好,等这小子从金陵回来再说吧。”
说到这里太上皇还是觉得老四这直肠子也会装相了,懒得看他,刚要挥手让他滚滚滚,就想起给他带偏了忘记的一个事儿——
“那贾赦,可请了你?”
胤禛:“……”
贾恩侯,你依稀,没请朕?
###我是赦大老爷第一次用千里传音###
如何一本正经地骚扰一个皇帝,试图让对方转圜心意又不会打扰对方干正事儿呢?
要是换以前,大老爷有绝招啊!纸鹤纸鹤纸鹤你要出场了!
可上次被那位玄武大帝吓了一次之后,贾赦虽然也没事儿地时候用纸鹤来哄儿子玩过,可要是再派到宫里……老爷我敬谢不敏!
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千里传音吧。
不是他不识好歹,可这皇帝也太抠门了啊!要早知道他要从他这里抠银子,他才不会说自己要将拍卖多余的银子用来修桥铺路呢,这下好了,那笔银子还没到手呢,这皇帝就惦记上了。
这雍亲王府是什么地方呢?不但是这位皇帝的龙潜之地,严格来说,如果是他那如今仨儿子里有一个能登基的,那地方就出了俩皇帝了。
按说是好地方啊,可这地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