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兵抱着沈月离,从山洞中走出来,脸表情木然,看不出他心里任何想法。
路峻没有马攻击,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将沈月离放下。
沈月离眼中满是焦急,似乎想要阻止驿兵应战,可是她穴道被通幽境强者禁制,驿兵实力不足以解开,什么话也说出不出来。
“放心,我一定会带你走的,我保证。”
驿兵声音沙哑,语气轻柔,在沈月离额前轻轻一吻。
直起身来,驿兵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仿佛一把即将出鞘的剑,周身燃烧着浓浓的战意。
路峻手按血寒刀,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亮出你的兵刃吧。”
“双掌足矣。”驿兵说道。
“你应该用剑的。”路峻淡淡地说道。
那驿兵身体微不可察一震,说道:“你说错了,我不会用剑。”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我还会用刀的。”路峻说道。
“请便。”驿兵说道。
路峻抽出血寒刀,刀锋直指驿兵,说道:“万仞派路峻,请赐教!”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
驿兵大喝一声,错身欺前来,双掌向路峻胸口疾拍而落。
路峻挥刀便斩,直取中宫,迎了去。
驿兵脚下一滑,身形侧滑一个半圆,双掌蓦然一合,向血寒刀夹去,竟然想要空手入白刃。
路峻手腕微抖,血寒刀光飞闪,削向驿兵右掌。
但是那驿兵却没有闪避,双掌继续合拍而下,不过却化掌为爪,向血寒抓去。
啪!
血寒刀斩在驿兵右手掌心,却未能一刀斩断,反而他就势抓住,左掌疾速拍落而至。
“开!”
路峻暴喝一声,手腕急速抖动,血寒刀身刀气随之涌动。
那驿兵只觉一股浑厚的真气传来,右手再也抓持不住,忍不住将血寒刀松开,身形立刻向后急闪。
就在他疾退的同时,血寒刀突然逆撩而,刀气擦着他胸前划过,胸前衣衫立刻绽开。
逆水寒招式尚未用尽,继续向扫去,饶是驿兵躲避迅速,仍被刀气划过脸庞。
只见那驿兵左脸,渗出一道血痕,血痕两侧皮肤翻卷起来,却露出另一层皮肤,他果然戴有人皮面具。
路峻眼中怒意闪现,血寒刀就势一转,从逆水寒变为浪淘沙,转眼间便斩出数十刀来,刀刀不离驿兵面目。
驿兵身形连退,将双掌连环拍出,抵挡路峻猛烈的攻击。
可是,他格挡得虽然密集,却仍然无法封住所有刀气,脸面具绽开道道伤痕,乍看去就像是蜕皮一般,显得狰狞可怖。
“给我开!”
路峻暴喝一声,血寒刀斩出浪淘沙最后一刀,刀气犹如狂风般,向驿兵扫去。
驿兵急忙挥起双掌,运起全身功力去抵挡。
但是浪淘沙本就是一刀更比一刀重,最后一刀乃是最为威猛。
他双掌虽然无惧血寒刀,却仍然无法抵挡,立时被一刀劈了出去,口中鲜血随之喷出。
沈月离脸本就写满了紧张,这一刻更是浮现揪心的痛楚,仿佛如同身受,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滑落下来。
随着驿兵向后飞落,人皮面具终于无法再滞留在他脸,片片脱落下来,露出一张英俊又坚毅的脸庞。
路峻没有继续攻击,而是痛心地说道:“果然是你,我就说背影怎么那么熟悉。”
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张俭!
张俭苦笑一声,站起身来,抬手拭去嘴角的鲜血,说道:“路……路峻,我没脸再叫你贤弟了,如果你念及我曾救你一命,还请放我和月离走。我向你保证,从今天起,我们俩人隐居不出,绝不踏入江湖半步。”
“呵呵,救命之恩?”
路峻冷笑起来,说道:“我真该谢谢你,你前脚救了我,后脚又带夜孤岳来劫囚车,若非马捕头能够抵挡得住他,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这就是你所说的救命之恩?”
“我并没有找夜孤岳,只是阴错阳差罢了。”张俭解释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路峻冷声说道。
张俭叹了口气,抽出之前那把短匕,说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为了月离,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伤害到她!”
沈月离闻听此言,更是泪如雨下,无声地张合着嘴唇,依稀是让张俭快走,不要理她。
路峻将这一幕收在眼中,心中却没有任何波动,手中血寒刀一摆,向张俭急斩而去。
亲眼见过夜孤醉化身林峯,路峻已将张俭当作魔道安插在江汉张氏的卧底,真正的张俭早已不复存在。
想起这假张俭卧底张府,还欺骗自己友情,路峻怒火中烧,攻击起来毫不留情。
张俭挥舞短匕迎了去,与路峻战在一处。
他本就不是路峻对手,短匕又不如惯用的长剑合手,不过十来个回合,便落入了下风。
“给我躺下!”
路峻寻到一个空门,血寒刀急斩而出,砍向张俭胸口。
张俭急忙掌匕齐出,堪堪封住血寒刀,但是路峻真正的攻击却不是刀,而是梦幻指。
路峻左手突然探出,手指幻化出一片指影,瞬间便封住张俭五处大穴。
张俭眼中闪过一道绝望,仰面摔倒在地。
路峻走前去,伸手在他双手一摸,果然是一套天蚕丝手套,顺手剥了下来。
他仔细搜索一番,发现张俭身物品并不多,除了九幽散功香解药之外,再无他物,更没有能证明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