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
陈恪猛地睁开双眼,纵身跃起,向路峻离去方向直追而去。
他是通幽强者,速度远非路峻所能及,不到半个时辰,便已追出五十余里,到了路峻停留的地方。
但是他却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循着千里一线的气味,向西追踪下去。
没过多久,他便看到远方的地平线上,有个人影在发足狂奔。
虽然离得远,看不太真切,但他却能看出,那人只是孤身一人。
“路峻将长孙彦明放了?怎么一跑上没有见到,该不会已经下了死手吧?不管他了,只要擒住路峻,自会水落石出。”
想到这里,陈恪立刻加快了速度。
与那人影越近,陈恪看得越清楚,怎么看怎么不像路峻,倒是有几分像是长孙彦明,却穿着路峻的衣服。
“长孙彦明在搞什么鬼,他跑个什么劲?”
陈恪心中有些怒起,如果要是能说出话来,他定要运足真气,把长孙彦明骂个半死。
两人越来越近,长孙彦明终于听到身后声响,转头看到陈恪的身影,立刻迎着跑了过来。
“陈兄,你终于来了,快救救我!”长孙彦明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你在搞什么鬼,路峻呢?”陈恪打着手势问道,脸上满是怒意。
“路峻不知道跑哪去了,他给我服了七夜飞升丹,陈兄快想办法救救我!”长孙彦明叫道。
“七夜飞升丹,你个通幽强者还怕……”
陈恪手势停了下来,明白了其中原因。
长孙彦明更是满脸郁闷,七夜飞升丹虽毒,但还伤不到通幽强者,可他先中了九幽散功香,真气凝结无法运功逼毒。
长孙彦明恨恨地说道:“要不是七夜飞升丹毒性侵入经脉,我只能发挥出如意境后期的实力,早就把他抓住抢过解药。”
“结果他让我往西跑,说七日后到胡林去取解药。我就算不信,力不如人也只能听他的话,而且他就在后面看着,我也不敢停下来,只能埋头往前跑了。”
长孙彦明一把握住陈恪的手,说道:“陈兄,你无论如何也得救我,不然超过两个时辰,这毒可就逼不出来了,我就真的只能去找解药了。”
“路峻那个小杂种,肯定把解药给毁了,这七夜飞升丹又是五毒教核心弟子才能有的药物,想要在七天内找到解药,无异比登天还难哪。”
要为长孙彦明逼毒,即使陈恪是通幽强者,也至少也要五六个时辰才行,再想抓住路峻,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这便是路峻的谋划,陈恪要么给长孙彦明逼毒,任由自己逃脱;要么就来追杀自己,等着长孙彦明毒发身亡。
陈恪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虽然对路峻说不在乎长孙彦明的生死,但那只是麻痹他罢了,哪能真的弃长孙彦明不顾?
若是那样的话,他也不会坐等一个时辰,才来追踪了。
“算了,路峻什么时候抓都行,先将你的毒逼出来再说吧。”
陈恪让长孙彦明坐下,双手抵在他后背,运起功力为他逼起毒来。
再说路峻,逼得长孙彦明西去后,便从须弥戒中取出清水,将自己浑身上下擦拭一遍。
千里一线气味虽然能够持久,但万物皆有相克,用水便可将其气味洗去。
路峻把原来的衣服埋入黄沙中,从里到处换了身衣服,向南而去。
这样虽然兜圈子绕远,但无疑是最安全的,等到陈恪帮长孙彦明驱毒完毕,想在万里沙海中再追到自己,无疑是做梦。
走出大约两个时辰,突然看到前方黄沙飞扬,路峻凝目望去,只见沙尘中隐隐有快马身影,竟不下于二十匹。
“沙匪!”
路峻立刻猜出这些人的身份。
万里沙海中,究竟有多少沙匪,没有人能说得准。
这些沙匪有的则藏在沙海深处,借助隐藏的水源生存,有的甚至就是各个绿洲的居民。
然而,无论他们身份为何,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心狠手辣,杀起人来从不留情。
沙匪们同样发现了路峻,都微感诧异,没想到在远离商路的地方,也会遇到人。
更诧异的是,路峻不但没有逃,反而迎着他们跑了过来。
“大当家的,那人该不会迷了路,想要找咱们问路吧?”
一个粗犷剽悍的沙匪大笑起来,此人深眸高鼻,肤色发白,一看便知是西域人。
“莫要轻敌,小心为上,也许是哪里的强者,来剿我们的。”
说话的人身穿大唐服饰,脸上不但没有凶色,反而有几分儒雅,实在难以让人将他与沙匪联想到一起。
“二当家的太胆小了,看他那速度,也就是个如意境高手,我一只手都能打倒他。”那西域悍匪不屑道。
“陀罗布,听老二的,小心些总是好事。”一个面色阴冷的人说道。
他话音低沉,听上去没有什么威势,但是那叫陀罗布的西域悍匪,却不敢反驳,而是应道:“大当家说的是。”
“不过他既然送上门来。总要去会他一会,否则传出去别人该说我们赤空寨没胆了。”大当家冷笑道。
二当家微微皱了皱眉,但却没有说话,策马跟在大当家身旁,与众沙匪迎向路峻。
很快,双方便相距不过百丈,大当家将手一抬,众沙匪齐齐勒住马,路峻却没有停下,直到十丈外才站住脚步。
大当家眼中闪过一道谨慎,传音说道:“老二,盘盘他的底。”
二当家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