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狐:“承让。”
他掏出一颗珠子,放进江北的须弥芥里。
谢离看见了,嘲讽道:“装模作样。”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仿佛被月色蒸腾出浓烈的酒意,化成雾水弥漫在眼眶。
江狐深深看了眼江北,撇过了头:“走吧。”
有些人错过才知痛,像江狐这种,是痛极了,所以什么都怕。
凤非言担忧的看着身边的人:“分裂元神对你并无好处,三仙山我不是去不得,为何不让我去?”
江狐看见这幕一定惊讶,明明在他面前的人,怎么又和凤非言在一块。
谢离盘膝而坐,脸色苍白:“你是半妖之体,受不住仙山的禁制。”
凤非言叹口气:“那傻小子当真不懂你的苦心。”
谢离无所谓的笑了笑:“你以为爹好做?”
凤非言没好气道:“得了吧,还逞能?”
谢离当真不好受,全身痛的像在被对半切开。
第28章 28
结果傻子心里跟块明镜似的。
将谢离的隐藏都照的一清二楚。
江狐也不知谢离究竟去了三仙山中的哪一山,只是等他回来,已经过了两天一夜。
谢离走路没响,若不是江狐现在能凭借他残留在体内的那道仙气感应他的存在,也不能将人堵在门口。
他的脸色并不好,眉宇透着疲惫,唇色发白,好似前两夜是睡在销魂窟,给人吸干了精血。
谢离身形颀长,十五岁的江狐纵使身高腿长,气势逼人,也只到人家下巴处。
还是得仰头看人。
谢离:“小狗,让道。”
这是在骂江狐好狗挡道呢。
看神色没在闹着玩,听声音也虚的很,分裂元神这般耗损神元,他是抽了哪门子的风答应了?
凭谢离的身份,真要让江北进入三仙山,不一定要亲自去,传个信什么的,三仙山能不给他面子?
还是真因为江北那张脸?
这样一想,江狐觉得挺糟心的,他可以欠谢离的人情,却不希望谢离真对江北用情至深。
人情虽难还,可也比没希望的感情要简单。
他甚至糟心到忘了谢离才骂了他,想扶住谢离又深知他不会买这笔账,只好转身把房门推开:“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熬药。”
谢离顶着一脸的莫名其妙看着他:“无事献殷勤,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你当我是你。”江狐瞟了他一眼:“坑谁不好非要坑便宜儿子。”
“那便宜儿子,你又想坑你爹什么了?”谢离就是不相信江狐会这么好心。
这三年来,虽然在使绊子上他一直占领上风,可江狐也没少让他畅快。
两人本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破招一直在相互较劲。
如今江北不在了,隔在两人中间的那条楚河汉界就等于一条线。
被仙人的你来和傻小子的我往给挑的一干二净。
江狐看着他苍白的脸,还剩了丁点的良心把他的反唇相讥给压了回去:“滚进去。”
“...”他要不要让村长上来给便宜儿子把把脉?
可他一身磨人的痛,如今江狐是真不正常还是傻了没救,谢离都没心理会了。
半个时辰后,江狐端着半温的药进屋的时候,谢离已经躺在了床上。
江狐走上前,坐在床沿:“把药喝了。”
谢离迷迷糊糊睁开眼,此时的他不似往日的慵懒邪魅,透了几分柔弱:“什么药?”
“毒不死你,起来吧。”
谢离痛苦的眨了眨眼:“你照顾人能不能照顾的好一点?”
江狐愣了愣,最后昧着良心答应:“你伤了神元,自然是要固本培元。”
谢离:“好了,可以闭上嘴了。”
他像是忍无可忍地爬起来,接过药碗,屏蔽了五官,将药一饮而尽。
江狐接过碗:“我刚刚看见你在用仙法加持。”
谢离忽然冷下声:“你眼未瞎心未盲,怎会看不见我做什么?”
江狐不不为所惧道:“别生气,在你神元痊愈之前,我会好好照顾你。”
谢离觉得他得重整父威,这破孩子跟他叫板一年比一年厉害,蹬鼻子上眼完全目无尊长,这毛病得治。
他混迹妖界千年,不信治不了人精。
江狐隐约觉得谢离的眼神不对,跟要把他抽筋扒骨似的。
江狐自问刚刚那昧了良心的话说的有血有肉,虽然他很无可奈何,但应称了谢离的心才对。
就在江狐要蹙眉时,谢离眼眉一弯,眼里那要将他塞回娘胎重造的狠绝换做笑意盈盈。
怪的毛骨悚然。
谢离翻过身,背对着江狐道:“腰酸背痛,给你爹捏捏。”
“…”
迟迟不见人动作,谢离微微转过头:“你刚说的狗话不算数了?”
于是江狐这“白眼狼”的良心更加滚烫了。
谢离的肩并不宽厚,反而有些细瘦,好似表面看起来的坚实是一副假象,根本经不起一握。
“谢仙人不便大材小用,腰酸背痛这点小事当然不好用仙法加持。”一句话说的阴阳怪气。
可谢离已经沉浸在他的服侍中,意外的,这双握了三年木剑的手揉的他很舒服。
“我还使唤不了你了?”
他一个“白眼狼”,凭什么要听“爹”的话?
谢离睡到一半给江狐喊醒,如今在他的服侍下又开始昏昏欲睡,江狐久不听他作妖,探头才看见他睡着了。
江狐揉了揉酸胀的手,把人翻过身盖好被子,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