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语撇了撇嘴,叱道,“所以才说门外汉当真难于沟通,若是这样简单便能取出来,我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地同你解释一通?啧,却是合欢倒也没见着你修聪明了。”
晏翊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微微眯着眼,极度危险地盯着口无遮拦的晏语,冷嗖嗖说道,“你最好祈祷勾陈的转世莫要遇上我。”
晏语明显哽了一下,而后幽幽问道,“你怎得知道勾陈投了凡胎?你不是睡了两百年了么?”
晏翊冷呿了一声,却并未回答,那意思仿佛就是在明晃晃地昭示着:
你这疯婆子能这般不管不顾地疯来凡尘,不是为了男人就是为了男人,还有甚好猜的?
晏语瞬间便懂了晏翊眸中的鄙夷和轻视,气得头发丝儿都要翘起来,直接甩手道,“我真是出了毛病才会特特赶过来管你的闲事!索性让你就这样闯祸闹下去,我倒要看看四哥回头怎得治你!”
晏翊却是满不在乎道,“他连小七都管不好,还作何心思来治我?笑话。”
晏语有些恍惚地蹙了下眉,半晌徐徐叹道,“你都睡了两百年了,小七却仍是不曾醒过来……”
晏翊只觉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回似的,尖锐的疼痛瞬间便遍布全身,连指头尖都泛着细细麻麻的胀痛,怔了怔却是忽而噙着笑意勾起嘴角,极为冷漠地说道,“既是连你也认定是我想要烧死小七,便莫再过来管我的闲事,碍眼得很,趁着我尚有理智前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我连你也一起焚烧成灰。”
不发威的老虎到底是老虎,若是掉以轻心将其当成了病猫,可不是在被老虎一口咬掉了脑袋之时还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死过去的。
虽说晏翊是她胞弟,可就算是他寻常一副爱理不理没甚干劲的懒散,晏语都是从不敢真正挑起他的怒意的。
因为她同他曾经共在一个羊水膜里呆过三年,她仅凭直觉便能知悉晏翊骨子里的狠绝和残暴。
空气忽而变得敏感而危险,不安和躁动迅速聚结着,仿佛只需一个刹那的变故便能挑起一场血雨腥风。
“嗯……嗯……”
就在他二人沉默的对峙时,陷入昏迷的陆恩行却是陡然出声,难受而不耐地呻|吟着,眉宇间尽显痛苦的神色。
晏翊自若地收回目光,想要将占着床边有利位置的晏语挥开,自行替陆恩行料理,晏语却是淡淡隔开他伸过来的手,叹气道,“我来就是,他必然是受不住内丹炙烤,备些温水喂他服下。”
晏翊垂下眼眸,浓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戾气,而后淡然转身出门倒水。
陆恩行嗓子干涩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模糊不清地呢喃着,也不知梦到些什么,满脸的恐慌和不安,手脚缩在被子里根本就不安分,不多时便将身上的被子踢了开,晏翊刚进门一眼就扫到了他那小香肩还有一条大长腿,脸色顿时一沉。
敏锐地察觉到背后的冷气,晏语赶紧收起满嘴的哈喇子,故作正经地替陆恩行将被子盖好,而后似是恍然地回头道,“你来得刚好,我适才忘了说,你且先替他打理一番,那东西便只是留在体内都会是有影响的,也难怪内丹这样不安分。”
晏翊将透明的玻璃杯摆到床头柜上,笃定道,“你看了。”
晏语一噎,眼神立时四处乱瞟,连连摆手道,“岂能?这位好歹是我弟媳,于情于理我都是不能越界的,老六,你多虑了多虑了。”
“你若是不曾看,又怎会知道他体内还含着我的东西?晏语,你扯起谎来比小七低了可不止一个段数。”
晏语赶紧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往门边挪过去,摊开双手以示清白地解释道,“我可没有动任何杂念欲|望,只我好歹算是大夫,替病人全面检查一番自是应当,不过,老六啊,我倒是没瞧出来,竟会是个凡人最终扰了你这几千年来的清心寡欲,啧啧啧,奇了。”
晏翊立时挑眉,好笑道,“晏语,你是在说甚疯话?但凭他区区一介凡人,又怎会让本上妖动那些邪念?不过是喝了些酒放纵了些罢了,你倒是想得远。”
晏语听得简直是叹为观止,直愣愣地问道,“若是如你这般所说,为何我瞧了这凡人的身子,你要这样生气?”
晏翊更是困惑不已,“我何时生气了?”
晏语是要疯了,直接怒起,“刚!刚!!”
晏翊眼睛一转,恍然道,“那是我气你骗我,你知,我最恨别人的欺骗,你究竟是想到哪里去了?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晏翊颇有些费解地摇着头,而后全然不顾已然瞠目结舌到石化的晏语,仔细地将陆恩行抱进了主卧里的浴室去收拾一通。
陆恩行总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一点都不踏实,虽然恍惚觉得睡了很长时间,可就没个片刻能让意识彻底消散,安稳沉睡,梦里反反复复上演着一些有关他又或是根本与他无关的剧情,一时东一时西,换场景比娃娃变脸都要快,他怀疑,再这样折腾下去,恐怕自己是要自此踏上精分之路不做二选了。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陷入一片黯淡之中,透过遮光窗帘的缝隙,隐隐能瞧见外头的星星灯光。
他这一觉睡得还真够奢侈,一夜外加一天的睡眠估计是要逼疯东东了。
东东……东东!
操,他这都一天没去片场,东东竟然也没飞过来杀了他?这太不正常了!
瞬间想到东东拉扯着皮鞭准备大开戒的淫|邪残暴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