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老头又纠结了一晚上,最后终于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还是转投太子吧。
因为他那偷偷摸摸的做法,文谙也看不起他,但听说东西神奇,如果真的如同秦老头话里形容的那样,那无异绝对是令人垂涎的。所以最后人都没见,只是让秦老头把东西先送进府再说。
本来文谙也不至于那么着急,没有验证就把东西送进宫。只是这次却邪了门儿,前手秦开刚把东西送到,后手宫里就来太监传旨,说圣上宣他,因为二皇子有稀罕东西要给皇上看,所以请他和三皇子都立刻入宫。
于是文谙头脑一热,直接带上刚拿到手的种子就也进了宫。
欺君之罪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掉脑袋的罪名,文谙虽然是太子,并且还担着摄政王这个职务,但如果发生了欺君的情况,也不可能说就不治罪。
不要说秦开手里的种子本身就是假货,就算是真货,在缺少催生剂刺激的前提下,也没可能发生老头那天所见的情况。
秦老头是对于自己那天所见太笃定,文谙是觉得这人本来就是三皇子那边的,不可能来坑他,于是当事情一件赶着一件的时候,必要的确认步骤竟然就这么被忽略了。
事情的结果不言而喻,老皇帝虽然没直接把文谙砍了,但对于这个大儿子越大越不可靠这点却有了充分的认知,当下以他偏听偏信好不稳重需要吸取教训为由,直接撤了他的摄政王一职。
不过如果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文歆可不会定心。他要的结果虽然不是让文谙死,却是需要他永无翻身之地的。
所以文谙的暗卫在第二天就回太子府汇报最新情况去了,也就是关于城外的屯兵已然被老皇帝发觉这件事。
这是文谙真正的一处硬伤。就算他本来没打算要造反,但他养私兵这事儿一旦开始,就是无法挽回的局面。想要一直安泰下去,只有这事儿永远不被人发现。
之前文歆那里感觉就是已经没能瞒住,但看起来他这个二弟只不过是想要要挟他,而且还没有掌握真凭实据,以至于竟然可以满足于他那个莫名其妙的坦承状。
而且事后部队自己回来,他也严查了好几遍,只知道当天有人传了他的手谕,让大家躲起来,却无论如何查不出到底是谁来传的手谕。他虽然担心,却也是没有证据。
于是他大意了,认为就算文歆嫌疑最大,但应该也还没到真正可以让事情发展到绝境的地步。
如今给了对方时间把事情捅到老皇帝面前,这种感觉就是世上没有懊悔药可吃。文谙越想越恼,同时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太子位只怕也要坐不牢靠了,热血上头,终于起了实在不行大家拼个鱼死网破的心。
逼宫这种事重要的是前期准备,真要发动起来其实本身没什么技术含量,无非就是看谁的拳头更大。
只要你手里掌握的武装力量足够强大,把皇城的进出控制住,再带一队精兵直接杀入皇城,最后把皇帝的寝宫一围,基本上八成就能成了。
文谙自忖自己手里有八万兵力,这是去关外都能战一下的数量,直接入宫似乎都大材小用了。于是只点了四千精兵,把秦开那点破事儿当说头,打着“朝中有人妖言惑众直需清理,圣上宫中兵力匮乏儿臣愿为分担”的名号,直接翻了脸。
文谙的打算是不错,可惜他始终不知道自己的队伍已经被文歆策反的七七八八。虽然带了四千人马硬闯进了京都,最后真正关键时刻要攻打皇城了,竟然有半数的人直接调转了枪头。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才总算明白,自己这一路走来,莫非早就掉进了圈套。只恨就算人都已经被禁军制住,他也依然只能想到策划这一切的只可能是文歆,却不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让自己钻进了这个圈套的。
第160章 第 152 章
本来政德帝还有点私心,反正江山迟早是儿子的,只要他能迷途知返,他也可以既往不咎。但现在这么一来,显然就不行了。
看着被卫队押送到自己面前,脸色苍白一脸绝望的大儿子,老皇帝虽然狠不下让按一般的规则直接砍了,却也不可能再多做其它,只能先发落到天牢里算。
其实就老皇帝本身手里累积起来的文歆给他搜集的那些证据,这会儿只是这么处理已然是看在了亲父子关系上的从轻发落了。因为他也没打算真的要关文谙一辈子又或者给他更重的处罚,虽然太子位是没办法给大儿子留了,但命还是可以留着的,将来只要文谙够聪明,一生衣食无忧总还可以。
可惜别说文谙自己没想通,就算他想通了,为了杜绝后患,也会有人出现让他的行为再更加的激进。
所以文谙在牢里待到第二天,就有“上道”的牢卒偷偷把他手下的暗卫给放进了牢里,并且给文谙带去了最新的消息:老皇帝这次只怕要下狠手,兄弟们已经准备好打算劫牢。
文谙如今算是两眼一抹黑,而且这些天情绪动荡的厉害,判断力已经降到了有史以来最低。听手下这么说,内心深处虽然也有疑虑,却直接被他忽略掉了,反而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这次真的大难临头是不是抓紧跑比较好”这个议题上。
思维一旦跑偏,不能立刻刹车的话,最终绝对会跑向未知。何况这个未知也并不是完全的未知,早就有人替他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路。
被恐惧所笼罩的文谙终究还是败在了自己的心魔之下,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