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有男人的女人?”

“靠,我怎么就有男人了?”

“哑巴难道是女的?”他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然后说:“我肯定他是男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男的?”我脱口而出。

小花“噗”地笑出了声:“你的槽点居然在这里?”

“小三爷知道我跟哑巴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摇头。

然后黑眼镜故作深沉地笑了一会,说:“知道他被越南人当阿坤的事吗?”

我点点头,那个故事我听楚光头说过。刚听到那个故事,首先是同情闷油瓶,然后是打从心底里厌恶越南人的残忍,最后则是对闷油瓶可能吃过尸体这件事感到恐惧——为了活下去,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不过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多做思考,慢慢的也就忘了,这会被黑眼镜提起倒是又重新记了起来。

“我当过陈皮的伙计,绑哑巴下斗那天,我就在现场。”

“所以?”

“哑巴是被tuō_guāng了丢下去的……所以,我知道他是个男的。”

靠!感情他是想跟我说这个。不过……黑眼镜看过闷油瓶全光的样子?脑海里浮现出某日闷油瓶松松在胯上绕了一圈毛巾的样子,又是一股气血上头,我现在定力到底是有多差?

“呦,花儿爷你看,小三爷脸红了。”

“哪有!是火车站缺氧!”

“……”

“……”

要不要沉默的这么有默契的啊。

“那你跟他到底怎么认识的啊?”

“其实那个时候啊……我刚干这行不久,心软,但是胆子还算大。”黑眼镜嘴角带着笑意,“我趁夜里没人偷偷给他松绑了,还送了些吃的给他。”

“啊?”

“他那个时候一点记忆都没有,也没有求生的意念,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冻得半死了,不过哑巴命好,遇到我了,还顺便帮他解决了几个粽子,啊哈哈……”

我心说你后面那个“啊哈哈”真是破坏气氛,不过又想了想,闷油瓶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好几次失忆都可能要了他的命,可是也实在是他命不该绝,这么多次总有人救了他。我是不是该感谢这些人,保住了他的性命,让我在有生之年,可以与他相遇。

闷油瓶,你到底还受过多少我所不知道的痛苦?你还记得起这些苦难么……如果记得,你会愿意告诉我么……

把小花和黑眼镜送上火车之后,我突然回神了:怎么他们也不坐飞机?从杭州进京坐火车岂不是要近一天了?不过想来我问出口了他们也不会正经回答我,最多跟闷油瓶一样,回我一句“习惯了”。不过想想也是,他们这样经常下斗的人应该也没什么胆子坐安保措施那么严的……灰机吧。

☆、立夏-胖子

到了家里之后我里里外外地把屋子给清理了一遍,连床单衣服也都给洗了。把一切做完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我在小区外的餐馆里吃了一顿,然后又回家整了一旅行包的随身行李。

因为在送走小花和瞎子之后,我突然就想念起了胖子。

说起来,我跟闷油瓶认识多久就差不多跟胖子认识多久,但不管怎么说记忆里总是胖子跟我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些。谁叫闷油瓶不管在斗上还是在斗下都是失踪惯犯。也许跟胖子才更有相依为命的感觉。现在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呆在巴乃也有好几个月了,我去探望慰问一下也是应该的。

给王盟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店里的事情,还有诸如如何应付我妈应付我二叔这种杂事之后,我还叮嘱他如果小哥回来了一定要把他拦在家里然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老板,你这不是为难人嘛,就我这身手怎么可能困得住那小哥?”

“你就跟他说我去巴乃接胖子了,几天就回来,他不会乱跑的,就怕你没说清楚让他到巴乃找人来了。”

“哦,是这个意思啊,那张小哥是打算在你家定居了?”

“怎么不行啊?”

“行,你是老板,你说什么都行,那还有别的事交代的没?”

“脾气比我还大,你最好祈祷我在路上出事死掉,不然回来揍你哦。”

“我好怕好怕啊……老板,一路顺风啊,留着命回来揍我啊。”

该说他是胆子养肥了还是该说他越来越了解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了呢?我笑着挂了电话,听着候机大厅里的广播,适时起身踏上我的旅途。这么大老远的,不用飞的是傻子。

飞机只降落在南宁,我出了机场就打车去了当地的火车站,然后辗转到河池市,再转了好几辆车,才最后靠近了巴乃。我提前从载我的中巴里下来,却付了足钱。我告诉司机我想一个人走走,后面的路我都认识。

司机的普通话不太好,但是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就点了点头,大概是载的客人多了的缘故。

我沿着用碎石子铺就的路面慢慢走着,广西的温度比浙江高得多,我脱了外套搭在肩上,还把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散热。想到当初为了研究巴乃的地形而逼闷油瓶脱衣服的情形就暗暗觉得好笑。那个时候胖子还是一个爱钱爱美女的嘻嘻哈哈的胖子,那个时候小哥还没有记忆,拿天真当妈,拿胖子当爸……当然我的意思不是我跟胖子是一对,就打个比方,别较真。

结果最先到的地方居然是小哥住过的高脚楼,勉为其难称为闷油瓶曾经的“家”吧。只是我没想到已经被烧毁的房子又在原地竖了起来,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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