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罩阳神功,我家掌门立时就烦躁起来:“除了罩阳神功,我自然有别的招数,担心这些作甚!”
我仍负剑而立,认真道:“让你独自一人在外,我怎能安心处之。”
忽然用起平辈言语,我家掌门顿时脸色发红:“你,你胡说什么……!”
话音刚落,树林中瞬间沙沙作响,我心道不好,再顾不上去撩拨他,连忙拔剑而出,侧身挡到掌门身前。山里阴风大盛,只见草丛中忽然飞射而出一物,未及看清,已直朝这边迎面而来,我用力挥剑一砍,那物件顿时被切成两段,落于地上仔细一瞧,竟是还在颤抖蠕动的蛇头蛇身。
此蛇头呈三角,色彩斑斓,必有剧毒。
“掌门小心,毒蛇叵测,不可近身。”
沙沙之声仍在作响,我用剑气一挥,把面前草丛尽数一震,只见眼前被震起大片蛇群,皆是五彩明丽之颜色,一些挂于树梢之上,一些落地之后贴地爬行,以包围之阵快速把我们圈入其中。
如此群起攻之,定有人暗中操控,只是方圆百里无法感知到此人气息,难道武功如此高深,竟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必是用血蛊控制,”掌门手执长剑,“即使人在千里之外,亦可操纵自如。”
我挥剑震退快速靠拢过来的蛇群:“可是若在千里之外,又怎知我们行踪?”
“只怕是明心下山不慎,被人暗中设下蛊引,蛇群自然会跟着蛊引行动。”
仿佛是为了印证掌门的话一般,大片毒蛇因为被剑气所阻,都渐渐往马车处迁移爬行,明心独自一个位于马车之上,又被点睡穴,此时完全没有自保之力。我家掌门挥剑掀飞马车旁的大片毒蛇,又连斩数下,把它们尽数断首,不让其有死灰复燃之势。
掌门挥剑确是精准到位,这么多密密麻麻的花蛇,又在夜中,要想辨认清晰,实在难上加难。我把面前蛇阵清退往后,草丛处又涌现出大量新蛇,剑气之力只能抵挡一时,我执剑问道:“掌门可知如何解除血蛊!”
“众蛇之中必有蛇主,如若杀死血蛊宿主,蛇阵自然可破,只是……”
只是茫茫蛇海,要找出唯一一条蛇主出来,无异于海底捞针。这些滑腻凶猛的野兽,它们仿佛嗅到蛊引气息,渐渐开始躁动起来,我正与面前蛇群周旋,忽然上方哗啦一声巨响,从茂叶树木之中,仿佛落雨一般竟然掉下了数十条缠绕在一起的青蛇,它们噼噼啪啪摔打在马车顶棚上,慢慢地往两侧流淌下来。
这幅情景实在太过触目惊心,亲眼见狄话愕纳呷海口吐红信,嘶嘶作响,慵懒的动作中透露出森寒的死亡气息,无法不让人心神俱凛。身旁那人见此情景,如同不惧死生一般,竟把剑一扔,两手运满真气,脚下一踏就要向马车而去。
我立刻拦在他面前:“不可!”
掌门眉心紧皱,声色俱厉:“明心可是生死关头!你若拦我,我必破之!”
“我知道。”我冲他一笑,忽然仗剑而起,凌空跃至马车之上,以灵霄剑气掀开顶棚,迅速落到明心身旁。明心呼吸绵长,犹在梦中
,手上脚上缠满了青色细蛇,所幸还未有损伤。我用气指小心斩断着蛇头,只见马车窗格上盘满了柔软滑腻物体,已经看不到外面景象了。头顶的破碎顶棚,不间断地掉落下三三两两的小蛇,我听到有一个声音在恼怒又急切地喊着:“云华!你个混账!云华!”
不知为什么,在这危急关头,听到这情之所至的担忧怒骂,我竟有些不合时宜的,微微的心动。
真气不能护体多久,若不抓紧时间,等内息一弱,再不能阻挡群蛇近身。我把明心身上的细蛇除尽,便把她头颈托了起来,想要找寻出蛊引所在。一般体外蛊引为了隐蔽,会藏于宿主的发中和耳内,明心一路颠簸,刚刚梳理过发髻,不会是在发中,我托起她的右耳一看,只见耳廓内侧,似有一白色斑点,细看之下,竟在不易察觉地小幅度颤动。
我扶她坐起,立时催动内力,掌心一震,开始逼她经脉混流。我留心注意着明心右耳,没过多久,那处飞射出一白色物体,我迅速将其钳住,顿时指间一条一寸长短的白色幼蛇,快速地弯曲扭转着身体想要逃脱。
顶棚中霎时落下一红衣身影,我家掌门挥手震开我身旁蛇群,冲到面前来大骂了一声:“不先逃离此地,留在这里发呆作甚!自以为真气护体,就能妥当无虞了么!”
掌门神色未稳,定是在外拼力大战群蛇,急着赶来解救我们。我把幼蛇举于身前:“掌门,这大概即是血蛊蛊引。”
“蛊引危险,你速速放下!”
话未说完,指间瞬时感觉一痛,那白色幼蛇不知何时竟张开嘴来,露出口中锋利毒牙,直嵌在我右手食指的皮肤之上。我将蛇一拧,迅速点住自己周身经脉穴道,那幼蛇咬后快速瘫软瘪下,周围环绕着的一众毒蛇仿佛失去指引般极快地四散而去。我稍稍松懈,知道这是蛊引已除,血蛊之法破解,顿时膝下一软,用剑支撑着半跪在地。
身后瞬间被一温暖手掌覆住,背脊处感觉到真气灼灼,一股通达浑厚的内力在脉络间直破而入。我盘腿坐下,口中溢出一丝黑血,艰难道:“掌门……不可轻使……罩阳神功……”
“不消你说!”那人不断传输着内力,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