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央洗了手,莫南槿已经将泡好的枣子和糯米过来了。
“这是要做什么?喝粥啊?”
莫南槿拿了一把剪刀过来示范,回道:“今天蒸糯米枣,抠了枣核,填进去糯米就好了,你先做着,我去切羊肉,今天下雨,潮得很,中午吃红焖羊肉面吧?”
“没什么不行的。”苏未央盯着手里的枣子,一剪刀下去,成两半了。
前两天赶集,难得看到有人卖新鲜羊肉的,莫南槿买了两大块,一直冰在外面也没吃,今天家里来个小客人正好做了。
莫南槿将羊肉切成块,下葱姜酱油黄豆酱和胡萝卜一起煸炒好了,加水和黄酒,盖上锅盖用大火焖,趁着这个时候,和面,揉面,切了粗粗的面条先晾在面板上,看着锅子开了,放了少量的木柴,小火收汁。
这个时候,苏未央已经熟能生巧,填了大半碗糯米枣了。
南宫静深在堂屋里商谈完事情,老远就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香味,一进门,就看到那两人对面而坐,一边谈笑手里不停还做着什么东西,场面温馨美好到不容人破坏。
“你们的事情谈完了?”莫南槿看到他,笑着问了一句,态度自然而亲昵。
短暂的停顿后,南宫静深扬起笑容:“恩,在做什么呢?这么香?”
“你洗个手,过来一起,人多快点。小胖早点吃完了早点回去,免得他家里人担心。”
莫家今天的午饭时间还往常早,饭桌上多了个小客人,粗粗的面条,浇上浓厚的酱汤和大块的软烂羊肉,看起来就觉得豪爽,桌上的盘子里还有切碎的韭黄,烫过的白菜,豆腐和豆芽,想吃什么自己加。
小胖开始上桌有些拘谨,但吃起来就好多了,莫南槿在他的碗里特意多加了一大勺肉。小胖脸埋在碗里,吃地嘴角和腮上都是汤汁。莫南槿淋上蜂蜜蒸的糯米枣,不是特别甜,吃到嘴里软软热热的,枣子和糯米的香味很浓,见他小胖喜欢,临走的时候,莫南槿盛了一大碗给他带着回家慢慢吃,又送了他一块上好的古玉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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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在京城的第一家酒楼规模很大,他们这次的决心很大,投入也舍得,光是买下上下四层临河的店面就花去了一千多辆银子,加上上上下下的打点,三千两银子都没打住,可是效果却没有现象中的好,刚开业的时候知道的人不多,但坐个三成满还是可以的,云家的菜不错,其中鸭菜更是一绝,许多听说过的就闻名过来品尝了,云青川在京城结交到的一帮生意场上的朋友,也常带人过来,虽然少不得打折再打折,可毕竟增加了人气,充着门面,想着慢慢来,总会好的,可现在倒好,酒楼开业一个多月了,人反而越来越少,一天到晚,能来个七八个人就不错了,赚来的钱连酒楼上雇工们的工钱都不够。
云家世代做生意,如果连这点异常都看不出来,云青川就真的不用出来混了,官差一天三趟到他们门上,不是查这个,就是问那个,有时候还逮着客人查问,这样一来,谁也敢来吃饭,连绸庄也不顺利,最近刚从江南运来一批上好的料子,走的水路,还没上岸,码头上的官差就说里面夹着东西,要留在船上检查,料子是压下了,可人就是不查,在那干耗着,送钱给礼压根就不理睬,这里面怎么看怎么看都有蹊跷。
云青川这些日子到处跑门路,原先打点过的衙门连门都进不去,曾经和他称兄道弟,连上青楼喝花酒都不分开的那帮人跟约好一样避而不见,他没办法了,只能找上了云紫意现在的婆家——郑家。
郑家算是皇商,接办的很多都是宫里的差事,云紫意嫁的这人虽不是当家人,却也是当家人的堂弟,关系不远。
云紫意的夫君唤做郑林,四十上下的年纪,圆脸细眼,相貌普通至极,但算得上是个精明人物,接见了云青川,念在亲家的份上透露说,他们家招惹了不能惹的人物,京城生意圈子里就数这种消息传说得最快,现在各家躲都来不及,民不与官斗,这是至理,谁上赶着找死,云青川再细问,郑林就说不清楚了,他家也摸不着底细。
119、一步一步
云青川一贯是争强好胜惯了,听了郑林的话犹不死心,一面央求郑家帮他留意新的动向,一边在京城里继续活动。郑林面上敷衍着,实际上已得了家主的死命令,云家的事情郑家任何人绝对不得插手,违着即刻族内除名。
此时在昭阳,云思川翻看着近来各地商铺陆续送来的账本,越看眉头皱地越紧,云家的铺子虽然遍布各地,数量不少,但赚钱的来路主要是那些繁华州县的大铺子,可最近大半个月,好几处的大铺子生意都非常的冷清,做生意总有清淡的时候,这是常情,但像这次,冷清到有时一天都没主顾上门的程度实在罕见,况且还不是一家,是同时有好几个地方都这样,这实在算不得正常。
看来他有必要去各处实地查看一下了,今年一开春不顺心的事情就一件接一件,怎么看都不是个好兆头啊。
云思川打定了主意,就请他爹云谷峰暂时出来主事,处理家族里的大小事务,他自己带着人准备先去云州南边的临安城,再过些日子新茶也该下市了,希望可以顺道收些上好的茶叶。
云青川的事情,云思川至今没和家里人说起,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事情紧急,来不及通知,他爹当时不在家,后来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知道即便说了,也于事无补,而且以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