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粱白了脸转过头,他记得青城是有婚约的,是要结婚的,是他从小的青梅竹马,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两人也很是般配,班主还为他准备了结婚的彩礼,怎么会……怎么会雌伏在一个男人的身下?
韶粱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薛府,他浑浑噩噩地坐在床上,连薛安珩走近他身边也没发现。
“怎么了?”薛安珩关切的上前,握住他的手:“怎的手这样凉?出什么事了?”
大抵是人们都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脆弱,韶粱也不过如此,他扑进薛安珩的怀中,小声的低泣:“安珩……救救青城吧……”
“青城?”薛安珩眸色一沉,眯着眼拍了拍韶粱的后背:“嫂嫂和我说说,青城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韶粱抹掉眼角的泪珠,赶紧和薛安珩解释:“青城和我是一个戏班的,我们俩是差不多时间被班主捡到的,听青城说他们家是遭逢巨变,他走投无路不得不出来谋生,可以前的好日子过惯了,什么脏活累活也不愿意做,直到走投无路被班主捡到,他和我感情最要好,我们一起唱的旦角,我记得青城是要娶妻的,可……可我今日见到了……见到青城被一个男人……他们……”
“他们怎么了?”薛安珩亲了亲韶粱的唇角:“慢点说,嫂嫂的朋友受了委屈,君昱自然要帮嫂嫂的。”
“他们……他们……”韶粱的脸白了又红了,低着头道:“他们在做那种事……”
薛安珩一愣,反应过来韶粱说的是什么事,问道:“嫂嫂可与青城说上了话?”
“还未说上,但他就是青城……我知道的。”
“嫂嫂莫要着急,若真是嫂嫂的朋友身陷囹圄,君昱一定拼死也要救出的。”
韶粱心中一软,靠在薛安珩的怀中,“我在戏班就与青城最要好,小叔一定要救他。”
“这是自然,嫂嫂和我仔细说说,那个男人是谁?”
韶粱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是同福楼那个戏班的班主。”
“你是说纪长垣?”
“嗯?”韶粱抬头看着薛安珩,显然不太明白他说的是谁。
“同福楼戏班的那个班主叫纪长垣,他是北城纪家的小少爷。”
“什么?”韶粱一惊,他虽然孤陋寡闻,但北城纪家和南城薛家,这怕是三岁孩童都知道的,北城纪家的小少爷怎么会……做一个戏班的班主?
薛安珩知道韶粱有许多疑问,解释道:“纪家的当家之主是纪长垣的哥哥纪长瀚,纪老爷和纪夫人去的早,这个纪长瀚最疼的就是他的弟弟,所以……”
“所以……很难救出青城是不是?”韶粱低语,脸色变得煞白,他脑海中的青城是一个及其和煦之人,待人出事都十分的谦卑,而且读过不少诗书,原本班主是要让他离开戏班好好过日子,是他自己要留下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嫂嫂不要着急,若是嫂嫂相信君昱,那君昱便约着纪小少爷谈一谈,说不定还有商量的余地。”
韶粱低着头不说话,好一会儿才抓着薛安珩的袖子,颤巍巍地凑到薛安珩的嘴边亲了一口,“我是相信你的。”
薛安珩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快的让韶粱并为看出任何异样,“嫂嫂放心。”
韶粱晚间没什么胃口,在薛安珩的逼迫下稍微吃了一些,大约是受了惊吓,早早便躺下睡了。薛安珩等韶粱进入了梦乡,从床铺上起身,穿好衣服出了房门。
“去约纪长垣见一面。”薛安珩吩咐着身后的薛煊,“就今晚。”
“是。”薛煊自然不会对薛安珩的吩咐违逆,片刻的功夫便安排好了。
薛安珩早已准时到了见面的地方等着,纪长垣一到便哈哈大笑:“哎呀呀,薛二少爷竟然有这么个好地方,今日我是沾了光啊。”
薛安珩抿了一口香茶,这处宅子很少有人知道,若是一般的人他也不会约见在这里,纪长垣是个难缠的人。
“纪少爷真是说笑了,要说好地方,纪少爷怎么会没有几处比我这破宅子更好的去处?”
纪长垣微微一笑,坐在椅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香茶,凑到鼻尖轻闻:“好茶啊。”
“不知道纪少爷手下是否有一名唤青城的人?”
“怎么?薛二少想从我手下抢人?“
薛安珩笑了笑,“自然不敢,只是这青城似乎是我家嫂嫂的旧相识,想请青城到薛府叙旧。”
纪长垣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缓缓地将茶杯放在桌上,抹掉了嘴角沾的水渍:“叙旧?怕不是薛二少想杀人灭口。”
薛安珩面色如常,哈哈大笑,仿佛纪长垣说了个天大的笑话:“纪少爷说的是哪里的话?”
“哼。”纪长垣并不打算再绕弯子,干脆利落地开口:“薛少爷想做什么,曾经做过什么我都不管,但如今青城是我的人,薛少爷想要从我手中要人,可要掂量掂量,不要两败俱伤。”
薛安珩微微一笑,淡定自如:“纪少爷不怕我将青城的事告诉纪大少爷?”
纪长垣低头拨弄着杯盖,笑着道:“比起你告诉我哥哥,怕是薛少爷更怕我告诉你那位嫂嫂吧。”
“区区一个戏子,薛某能怕什么?”
“哦?若是不怕为何深夜约纪某见面?”
薛安珩脸色一变,握着茶杯的手攥紧:“你最好带着他离开南城,否则……”
“自然,我自会带他离开,不劳薛少爷费心。”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