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灵真人在旁说:“师兄千万别听这老胡子的话,那东西如果落在他们手中,一旦里边的力量被其掌握,世间恐怕将生灵涂炭呀!”
“真人,您这话说的我不敢苟同,怎么?您就知道那里边装着的是什么吗?”马四海反问他说。
“诸位,今日夜以深,咱们这么理论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吧?就算四海你搬来数万盗众壮你声势又能如何?别忘了,这里是我小布达拉宫!这样吧,如果想谈,那明儿早上,我这老庙愿为盗门群雄敞开,这样可好啊?”普慈大师也不愿大动干戈,为了这点事跟关东盗门真钢上。但,一夜的时间,他们能做很多事,比如,打开那匣子。
马四海虎眼怒瞪,这老胡子已有许多年未曾露狰狞,可世人却没一个不怕他的。他冷笑道:“哼哼……大师,您这就打算把我们打发了?怎么着?东西也不交,人也不交?那你们这小布达拉宫难道是藏污纳垢之所吗?不好意思,今儿四海怕是不能给您面子了。”马四海举起镜面匣子已经对准了老和尚的脑门。
身后,一群小沙弥手拿沙弥棍全都冲了出来,想来这马四海到底是有多狂啊?敢来小布达拉宫单枪匹马闹事?当年小鬼子狂不?就连东条英机也得亲自来这儿拜会普慈大师,希望得普慈大师指点迷津。
“程峰,丫儿,你俩快走!一会儿溅一身血可不好洗!”马四海推开两个孩子喝道。溅一身血倒是不至于,但只要动手,马四海肯定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跟普慈大师动手?师尊阴阳玄道跟这老和尚斗了一辈子都难分胜负。真正的江湖高手过招,岂是枪炮能解决问题的?
这老胡子心眼也不少,算准了普慈大师不敢出手伤他,他也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普慈大师和五灵真人看到他的态度。敢杀他嘛?一来出家人慈悲为怀岂能杀生?而来,若马四海死了,或者被小布达拉宫囚禁了,那可是江湖上的大事。他乃是盗门中仅次于董三立这般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无疑等于是向关东盗门宣战。
普慈大师扬起大手,示意小沙弥们不可造次。“阿弥陀佛,四海,你这又何苦呢?明知不是我师兄弟二人的对手却还要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难道你就不怕五十年前那一幕重演吗?”
五十年前,普慈大师可是把盗魁吴功耀关在小布达拉宫好几个月,最后到底还是阴阳玄道出马才把徒儿救回来。佛庙之地绝非是动武就能解决问题的地方,多大的胆子?敢把庙里的和尚都杀光?那还有王法吗?
“呵呵……大师这是在威胁我?你可知,四海今年已然七十有九,都到了这么大岁数了,什么事还看不开呀?只是有一点,是我的东西,谁也甭想抢走。还是那句话,如今您是交人还是交物?”马四海咄咄逼人,几步已经迎了上去,站在了山门里。
求救信号弹已经打出去二十多分钟了,在半山腰处回头一瞅,隐约得见下边避暑山庄里星星点点的有上百号人打着手电正往这边赶。盗门中那群牛鬼蛇神已经到了。
“大师,求求你了,把东西还给我们吧。”马程峰恳求他道。
“师兄,人可以放,东西断然不能再交还给他们了。”五灵真人小声说道。
山下熙熙攘攘地传来了群盗的吆喝叫骂声,打头的正是汤疤子。汤疤子嗓门大,直叫嚷着:“他妈了个巴子的,在咱热河地头上竟然有人敢与四爷为敌?这是不给我汤疤子面子?还是不给董老爷子面子?我看你们这群秃驴活腻了吧?是不是脑袋顶上的结疤要多给你们开个窟窿啊?”
山庄中,陆陆续续还在有盗门群匪赶来,下边火光传动,纵然普慈大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这阵势给惊住了。这群老胡子,时到今日,竟然还这么齐心。真不愧是吴功耀的徒子徒孙。
普慈大师双手合十,慢声细语地说道:“阿弥陀佛,若是老僧今日不让步,看来四海还真要血洗我这小布达拉宫了?”
“不敢,四海是个倔驴脾气,一辈子了,改不了,是我的东西我就要据理力争。”马四海见手下人赶到,底气也就又足了几分,不过他也明白,汤疤子带来的这些弟兄也就只能壮壮声威,不可能一言不合就冲进去赶尽杀绝。
“好吧,莫说老僧不讲道理。四海,程峰,你们二人随老僧进来吧,其他人在山门外等候。”普慈大师神情自若淡淡说道,这也是无奈之举。他不想与盗门群雄撕破脸皮。
“四爷,小的来迟了没有?要不要崩了这群秃驴?”汤疤子可算是逮住了溜须拍马的机会,单膝跪地请示道。
汤疤子如今在热河的地位很尴尬,名义上他是二当家的,依旧是管辖着双滦地界的生意,只是,什么事都得听从李大海的,而且李大海已经把他手头的生意几乎都夺过来了。现在热河又多了一个刘麻子,刘麻子虽然名义上没什么势力,不过确实董老爷子放在热河的一条眼线,使得他不敢扩张势力。再这么下去,汤家可真要败在他手上了。
他正愁想不出法子呢,刚好这时候马四海来了,如果能把马四海伺候舒坦了,那自己压力就轻了。马四海老爷子一句话,盗魁也得给面子。
“疤子,让你的人在这儿都给我规规矩矩的等着,别弄太大动静出来,当心把条子招来。我与程峰进去会会普慈,他不敢为难我。”马四海嘱咐他一句,带着程峰进入山门,跟着普慈大师的脚步走入小布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