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说,慕容瑾立刻抬头,看向韩墨,“对啊,秦惜昨日说过他有办法能医好我父皇,你现在为何又说不行?莫非你们在耍本王?”
韩墨微微皱眉,想了一会,才疑惑道,“我们宫主,真的说了他有办法?”
慕容瑾冷道,“难道本王还平骗你不成?”
韩墨点头,“既然宫主这么说,那他自是有办法的。”
云若有些不信,“你不是说这毒无法可解吗?”
“那是指一般人。”韩墨冷冷板下脸,实在不愿意将这最后一种办法说出来,最后也只是含糊的说了句,“反正既然我家宫主说了,那便一定能医好,你们不必再问了。”说完,也不顾那二人骤然凝结的脸色,兀自窝到一边闭目养神去也。
慕容瑾气的面色通红,想他堂堂太子,活了二十多年,何曾被人如此无礼怠慢过,平日那个秦惜不将他放在眼里也便罢了,没想到这区区一个碧水宫的大夫,竟然也敢视他如无物。
云若却在此时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忍一忍,如此紧要关头,不要轻易得罪人。
回到太子府,韩墨一声不吭就直奔秋风阁而去。
“宫主,太子说您已经许诺一定医好皇帝。”
秦惜缓缓从书中抬起头来,微微挑眉,“有什么不对?”
韩墨气结,“您可知道那皇帝得的是什么病?”
秦惜淡淡一笑,“能有什么病,无非是毒或者蛊。”
韩墨顿时愣住,“您都猜到了?”
秦惜又笑了一下,将手中的书放下,难得心情颇好的样子,抬眼看着韩墨,“看你的样子,显然是你都没有办法了?”
“没错。”韩墨的脸色越发沉重,“是血毒赤练。”
秦惜微微蹙眉,继而又淡淡一笑,“是赤练啊。”转头看向窗外,此时,丹枫叶正被风吹动,一片红叶飘落于窗台之上,他小心捡起,拿在手中细细把玩,“若是给你时间,你可有把握解?我是说,至少一个月或者更久......”
“宫主。”韩墨扬声打断他,“如此一来,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是啊,如果这世上还有连他韩墨都解不了的毒,那就只有他秦惜的嫁衣神功可解了。嫁衣神功,可逆转人体经脉血液,决斗时,可吸走对手身上的内力,而有些时候,却能吸附一切毒物,甚至是蛊虫。
吸彼之毒,入己之身,果然是为他人做嫁衣。
秦惜依旧淡淡的笑,“我是习武之人,有内力压制,又有你在身边,我受得了的,你只需尽快想到解毒之法便是。”
韩墨很不赞同,姚碧波也满脸担忧,只是他们都知道自己根本劝不动眼前这人改变任何决定。
陈廷现在有点头大。
刚接到姚碧波的飞鸽传书,他已然开始后悔自己的无聊行径,结果又收到另一则消息,说今日上午林聪派人去围了兴隆客栈,原本只想抓莫子卿一人离开,但是向云扬不放心病中的莫子卿,非要跟着一起走,后来还打了官差,最后被那群官差架起来胖揍了一顿,然后捆着一起押了出去。
想起秦惜临走前格外交代要他留意兴隆客栈里的动向,并且必要的时候,一旦发生冲突,一定护着向云扬,显然是早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无奈他当时正在为云州的事发愁,根本无心理会林聪那边,等知道了一切,向云扬已经叫人揍了,据说还揍得挺惨。
之后,他也曾到牢里去找过向云扬,表示只要他愿意,自己一定立刻带他离开,谁知那人虽被揍得像个猪头,骨气却硬得很,硬说要陪着莫子卿,哪里都不去,要走,就连莫子卿一起放走。感情,还真吃定了他们不敢拿他怎么样?若非秦惜对他看重,他们哪里会管他的死活?居然还敢来拿乔,真是不知好歹。
陈廷一怒之下,就又这么回来了。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把这事报告秦惜吗?
秦惜隔日便带着韩墨等人随太子再次进了皇宫。
那日天气出奇的好,日头暖融融照在人身上,是深秋时节难得一见的晴朗。
临出门时,韩墨教他,若是可以,尽量在过毒的时候将所有的毒液都集中在一条手臂上,这样,等过毒完毕,只要逼出那条手臂内的毒血,在让鲜血回流,便可无碍了。
只是,回流的过程中未防毒血回流,必须要他运起嫁衣神功,使血液逆流,再辅以韩墨的金针辅助,其中任何一环稍有差池,都很可能经脉逆转,走火入魔。
秦惜直到过午才走出皇帝的寝宫,看着跟在他身边面露喜色的慕容瑾和云若,显然过毒十分顺利。
韩墨和姚碧波快速的走到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他面前,一左一右的扶住他,“宫主,还好吗?”
秦惜面色惨白,脸上还带着汗珠,身体摇摇晃晃,却对他们摇了摇头,“还好。”
“立刻开始逼毒。”韩墨说完,不再管还站在一边表示关心的慕容瑾和云若,直接和姚碧波一起扶着秦惜向之前早已准备好的房间走去。
整个逼毒过程,秦惜放光了整条胳膊的血,直到最后一滴黑血流出,指尖的伤口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他早已头晕目眩,几乎连睁眼也困难。
姚碧波一边含着泪一边为他包扎这手上的伤口,嘴里忍不住嘀咕,“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那个人不是都将您赶出来了吗?您为何还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都发誓说此生再也不认你这个学生,你为何还要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