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棚子上抬起的鸡蛋果爬藤开始长出嫩绿的芽儿,万物都随着春天的到来复苏,远山也是焕然一新、青翠欲滴。
群春打理家里的一切事务,程野在外面种地之后,忙着在后山的大菜地上撒菜种。他现在每天都是归心似箭,恨不得早早回到家里,陪着大的小的,就算是什么都不做,静静地坐在一块儿也很让人舒适。
程野很是机智地使用他那自由伸缩的葎草,抽出好几十条藤蔓,直接抓了菜种就能均匀地撒出去,撒种播种得飞快。
如果不是因为用葎草就收割鱼草、猪草的时候,会用它那带着倒刺儿的叶缘和长茎直接把嫩草连根扫起来,程野还是很想使用葎草收割的。因为割草最费时间了,他和秦叔有一个大鱼塘,还有十几头猪要养,每天早上得割草满满当当的压实了两大筐,秦叔晚些时候再割一箩筐喂猪。
早早弄完一切的程野回到家,见院子里架起的长竹竿晾衣架上,晒着六七件白白的、小小的衣裳,是宝宝尿裤子之后换洗下来的小衣裳,有些是王继明他娘特地用软软棉花加塞制成的加厚小裤裤,球球和菟菟尿裤子的时候才不至于溢满浸透身下的床铺。
群春正在晾晒床单,暖黄轻柔的日光泼洒在他身上,让他的身形线条轮廓都被勾勒得金光闪烁,温柔美好。
这样好的一个人,是他的爱人。
程野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从背后猛然抱住他,吓得群春一瞪眼,又发现身后的人看不见,他才拍了拍程野被晒得烫的手臂,恶狠狠说:“程野,以前可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吓唬人啊。这么爱玩儿,以后儿子们再长大一点你就能陪他们好好玩了。”就是笑他幼稚。
身后的人听了,低沉地笑了,热气呼在他耳边,说:“嗯,儿子都不尿床了,你也该长大了,不能‘尿床’了。”程野一番话说出来,让群春登时面红耳赤,气得抽出菟丝子要缠住他。
昨天晚上把球球、菟菟哄睡了,放在大床边的婴儿小木床上。晚些时候,两人在大床上亲着亲着就擦枪走火了,旁边是熟睡的儿子们,群春羞臊极了,没答应也不拒绝,因为程野也素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因为担心动静太大把小宝贝吵醒,群春一直忍着咬唇不哼声,偏偏长时间的忍耐和如此安谧纯真的气氛大大刺激了程野,横冲直撞的晃动和咬唇泫泣的喘息萦绕在室内直至凌晨一二点。
今天早晨起来,程野早早就出门忙活了,群春清理床单时,脸蛋滚烫得像是发高烧,偏偏儿子们也都醒了,这让他手足无措僵硬在那儿,虽然知道小孩儿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那种异样的羞耻感让他都不敢去对视球球和菟菟纯真无邪的大眼睛。
“准许你先跑十米。”群春作势去咬他的肩膀,然后抽出了丝丝细细的青嫩的菟丝子——开花之后的一个星期他的手腕上又能发射pēn_shè出菟丝子了。
而且,现在群春能够完全隐藏着菟丝子,不用的时候全身没有一处能看得见菟丝子的影子,需要的时候就能像是蜘蛛侠手喷蜘蛛丝一样,从手腕处射出菟丝子。
“我不走,就抱着你。”程野紧紧地箍着怀里的人,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垂下脑袋,一下一下蹭着他的脸蛋。
他的双手抚.摸上群春的腰,慢慢摸到了肚子上,有了软绵绵的触感。这十来天的各种肉菜各种炖汤大补之下,群春终于长肉了。这比菟菟长肉了都让程野高兴——菟菟最近也开始有了长得肉嘟嘟的倾向了,而群春身上的肉长得特别慢,大概是因为小孩儿不怎么动,消耗的能量也不多。
还是太瘦了,要把他喂得白白软软的。程野亲昵地嗅着他的耳尖的发丝,偷偷想道。
程野身后的葎草也抽长出来,悄悄绕到前边,和群春的菟丝子缓缓缠绕在一起,交织的菟丝子和葎草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玉泽。
群春无可奈何,只能让他抱着。程野搂着他走到阴凉处,两人的植物晃晃悠悠伸得长长的,在春日暖热的日光下,像所有的绿植一样,贪婪地享受着日光的沐浴。
低空偶尔掠过三五只叽叽喳喳的灰黑鸟雀,叫声短促有力,像是在呼朋引伴,而屋子旁边的树林里,悠扬婉转的鸟鸣一直没有停歇,远处的鸡鸣声时不时唱响,交织在一起,构成深山村里的美妙和声,这一切都让人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