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去么。”
“……”
南宫离沉默了片刻,道:“当然。”
“开玩笑。”南宫渺凝视着他上身遍布的血迹,冷冷道,“『千钩索』倒刺入骨,没有容镜在身边,你身上的伤在十日之内,绝对好不了。身手受制,你如何独自一人从平滑如镜的断崖下至谷底,又如何上来?”
南宫离笑道:“如果你真的关心这个问题,就不要再费心思阻拦我。”
“不可能。”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字道。
“那就不要管那么多。”南宫离说罢,推上了匣子,站起身,准备离去。
南宫渺酷寒的眸光似乎要将南宫离的背部洞穿:“东方渊极用了十年的时间彻底塑造了你的冷血无情。二十四年后的今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终于开始涉入感情;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是东方渊极的儿子。”
“感情?什么感情?”南宫离的脚步顿住,回过头,双目微微一狭。声音变得冷漠如冰。
“我想杀什么人就杀,想救什么人就救。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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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南宫离绕过纱帐,回到钟弦身边。按住他的肩,道: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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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离看了一眼地图,随即带着钟弦穿过回廊的另一侧,到了一间内室。
一个白发老者守在门口,见到南宫离指上的戒指,并不发话,只是默默退到一边。
二人推开门,走进房间。顿时,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道扑面而来。
室内摆满了高置室顶的石木架柜,里面放了一张低矮的床。南宫离走了过去,坐在床上,对钟弦道:“首乌三钱,芝蕃一两,银木一两,百叶六钱,直经四钱,沸水熬半个时辰,然后给我。”
钟弦淡淡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血迹。
南宫离除下外衣放在一边。“找不到?”
“能。”钟弦收回目光,顺着药的味道,在架柜上密集的木匣中寻找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巨卜木曹。。。感冒了。。。没听见闹铃。。。昏昏沉沉睡了一上午。。。尼玛偏偏赶在就要新生会的时候感冒。。。我还能再悲催一点么= =。。。明天之前好了吧拜托了...
☆、雪上之霜
淡淡的白烟缓缓升起,清冷的容颜在烟气后有了几分模糊。
南宫离斜卧在床上,一手随意地支着下颌,透过烟雾看向钟弦的脸。
钟弦掀开药炉的盖子,一股白烟猛地扑了上来,浓烈的草药味道熏得他咳了两声。他避开烟气,从旁边拿过来一个药碗,右手顺手拿起舀勺,舀了一勺药,放入碗中,手腕却突然一抖,勺内的药尽数洒到了地上。
南宫离轻轻叹了口气,下了床,走到钟弦身边,接过钟弦手里的舀勺,一边看了看钟弦的衣服:“洒到身上了么?”
钟弦松开了勺柄,淡淡道:“没有。”
“那就好。”南宫离盛好药,将碗放到一边,然后撩起他的衣袖,细细摸了摸腕骨,道,“愈合得差不多了。开始不方便很正常,多用用就习惯了。”
钟弦毫不在意地盖上药炉,扫了一眼南宫离浸透了血的中衣:“这回自己能动了,把衣服脱了在旁边等着。”
南宫离墨眉一挑:“我说过让你脱了么?”
深黑色的衣服缓缓褪下,干涸的血迹将布料凝固得僵硬,已经固定了身体的形状。
钟弦端着药碗走到床边,不经意间瞥到南宫离的身体,却怔住了。
纤长的身体均匀得天衣无缝。白皙的背上却赫然刻了整齐的四圈凹陷的血痕,肋骨在稀薄的血肉后若隐若现,带着刺眼的森白。数百个银制钉钩倒刺在骨肉里,干涸的血在银钩下蔓延得愈发狰狞。
钟弦眉心紧了。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