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离依旧轻柔缓慢地抚摸着他的背部,时不时替他拭去额角的冷汗。低声安慰着:“没事的。”
钟弦只觉得耳边催眠一样的声音让疼痛减轻了许多。渐渐,四肢变得麻木起来,没有了知觉。只是靠在所及之处的一片柔软上,感觉意识一点点从脑中流失,像抱住一棵浮木沉入海底,越沉越深。
忽然,那棵浮木离开了他的怀抱,紧接着,紧咬的双齿似乎被撬开,一颗药丸送了进来。他下意识地咽了下去。
好似过了漫长的数年,四肢从指尖一寸寸恢复了知觉。耳边的忙鸣渐渐消失,听见一个略带朦胧的声音道:“弦儿,怎么样,好点了么。”
口中还是不能说话,双眼却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南宫离一脸沉静地看着他,深邃的眸中却是从未见过的焦急。
短短的半柱香时间,却像历尽浩劫般,再看到南宫离的脸,忽然觉得极为心安。
“怎么样。”
钟弦缓了许久,方觉可以发声。这才开了口:“没事了。”话音刚落,才觉得声音喑哑得不像出自自己口中。
南宫离低声道:“撕风尽腐蚀性极强,难免服下的时候会损伤喉管。我刚刚熬了一碗润喉的药,你喝了会好些。”说罢走了出去,过会儿端来另一碗药,喂钟弦喝了下去。
温热的暖流熨过喉咙,顿时觉得疼痛减轻了许多。方才麻木的意识渐渐恢复,钟弦这才感觉到全身似是比以往轻了数倍,四肢贯彻。周身经脉如浆岩复苏,通透顺畅,运行无阻。
只是小腹之内依旧空荡如也,什么也感觉不到。
手腕猛地被抓住,南宫离两指按上他的脉,过了片刻,道:“经脉已经复原如初了。”
钟弦淡淡道:“经脉是复原了,但内力并未复原。”
“这是必然。”南宫离道,“当初我是一掌先震散了你的内力,才震断你的经脉的。”
“你还真是不留半分余地。”钟弦声音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