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惊不躁领几人走着,慕倾墨由始至终都只看着前方,说不明有没有目的的如此信步,让人很是奇怪。
浅风抚弄,惹得叶子飒飒而动。在过度静谧中升起危机四伏之感使众人在未能意识到时,呼吸的节奏已然改变。跟在慕倾墨身后的一个护将也察觉众人变化,心知他们已快无法抑制住自己的紧张情绪,走了许久,此时若懈,就必然会乱成一团。
实际来讲,他也是不怎样同意这慕青王作猎宫。毕竟这是位养尊处优花天酒地的王爷,哪里能懂得什么狩猎之道?他并不想插手什么,这王爷倒是想怎么玩怎么玩,高兴就成,可身后还有数人其他,这若是闹了不欢而散,于他自己来说也很是不利。这边正想着是不是到旁边向慕倾墨说上几句引领一下,慕倾墨忽然就停了马。这般的突兀叫未能反应过来的几人忙扯了缰绳,心一提一紧却不见他动作,耐不住性子的一人慌急着就要脱口而出些叱问时,慕倾墨竟翻下了背着的弓,默不作声的取了箭来,全然不理一旁人的困惑不解,凝眸弯弓,铮的射了出去——
霎时间,从原本安静的草丛中窜出几只獾来,乱乱的跑动着转了圈,惊的有几人尖叫起来,猛拽了缰绳弄得马儿扬蹄嘶鸣。
眼见猎物就在眼前,兴奋的声音也是一下起了来,有几人反应快些的就要取箭去猎,而为护将的那人定睛看了眼,忙伸手去拦,却是来不及再去阻挡慕倾墨——便见他片无慌乱的继一支箭后,齐挑两支,没有犹豫的搭弓便射,不见思虑,不见瞄准,却在一众慨婉叹息中,直逼向其中两只,穿了颈皮而过,带着令人颤抖的声音,扎进了前方树上——
“……好箭!”短暂的沉寂后,以那护将为首,叫好声顿起。还以为那般姿态只是纨绔罢了,却不知不过是对自己毫不怀疑。连打两弓故且不提,两箭齐发犹能准中、还是在瞬间择出其中壮年之上的宜猎之獾,不论是御箭之能还是眼力,都实足叫人钦佩。
“慕青王爷——初猎攻成,得獾两只。”
线者报。得如此消息,下面很是惊讶,虽还犹疑但总归有赞叹;慕容歌早有预料般满意的笑起,一旁君百鸾也欢喜起来,而转而注意到安静品茶的汐臣,他向慕容歌示意了下,从旁侧溜了去,偷偷换了小厮的衣裳,充做慕青王爷邀来的公子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汐臣旁边,淡定自若的捧了小杯喝茶,又在入口的下一瞬猛转了身咳起,盈了满目泪水委屈看来,抚着喉咙囔囔问道,“汐臣,这什么东西啊……”
汐臣平静的取了水调净杯,提一旁小壶重满之后,才笑着看向君百鸾。
“是药茶。”
君百鸾掐着鼻子难过的抽噎,“……汐臣,你是故意的……咳……”
一旁,汐臣但笑不语,只望着远处,眼中溢满温柔……
于是,慕倾墨一侧初手大成,亲眼见过这王爷的身手,众人当下也不再有怀疑,尽心跟随于他,奋发待猎。这第一手,慕倾墨已着实的抓住,开首已成,其后自易。而另一旁,顾松怡还慢条斯理的领着身后众人闲散漫逛,好不自在。
传信的人一向慕容一向松怡,几乎同时将王爷得猎的消息传到。听闻如此,顾松怡身后顿起抗议。虽说是自己选了这边,你既然敢在皇上面前与王爷叫板,总要拿出些本事,可眼下王爷那边已经得手,这边的公子还不慌不忙的叼着草枝悠闲走动,那副模样实在叫人看不下。
正是有人要起异议时,一旁忽然有了动静。稀疏声音响动,众人眼下,一只朔肥的野兔自一处草丛窜进另一处,惹起些叶片颤动,没归平静。
早就等的不耐的几人一见这活物,当即就振奋起来,种种零碎响着,这弓箭就了位时,那方才与众人一同都停了的马重又悠悠漫起——枕着双手连缰绳也不牵的顾松怡竟无视就在眼前的猎物,继续向前走去。
“顾公子——”一旁护将生了些奇怪,还想为何这人要放弃眼前的猎物,而看了看他那模样,再望了圈四面,这护将顿时明白过来,转身招了下手示意缺少定力已起弓的人收手,随着顾松怡继续向前似乎漫无目的的走着。
有几个尚有些经验之人随那护将冷静下来明白了意味自不多说什么,还有些不懂事的见护将也是这样的意思,一面疑惑一面不满,但也都是顺从着,只想若今日什么都收不得,再请皇上降这狂妄之徒的罪责。
便见顾松怡悠悠哉哉的带着几人转起了圈子,马蹄零零落着,叫人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这样空空兜圈实在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但这样的疑惑也没有多久就被解了开,重回到方才发现了野兔的地方时,顾松怡终于摘了口中叼着的草枝,扯了缰绳,开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待命。
虽然不解顾松怡的意思,但还有护将在旁辅佐,随着各自散了开又分聚几处,众人也渐渐看出了端倪。
见各处都准备了妥当,顾松怡嘴角勾起成一抹道不明意味的笑。随意的触马走出几步,他忽然扯紧了缰绳叫的那马突的高扬马蹄重重落下,乱乱在附近蹬了几处,这一惊扰,在草丛中竟一时闪出了四五只野兔的身影。
“不要乱!”那护将当即喊令,“把它们围困起来!”
一时间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