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的谷嘉义和唐放都在看的同时闭眼一瞬,估量了下风力强弱,这种估量没有准确的度,凭靠的,仅是射箭者的经验和运气。
杜修齐敢射出这一箭,就有必中的把握。
站在人群最旁边的一人惊呼道:“真的中了!”
这人眼力不错,在兵卒中也多有好友,此言一出,不少人目光灼灼,直直看向了杜修齐。
在这个时代,就个人而言,疆场厮杀的唯二方式,其一便为远攻,器械自是弓箭,杜修齐一手远射,已然证明他是个中好手,武人看战力定尊崇,在场官兵和兵卒的灼灼目光里,已然是敬畏渐生。
不过唐开这回倒是平静得很,谁让他家守门的阿叔也会这手呢?他看向二哥,看他如何动作。
唐放却是淡定的看着杜修齐挑选那些自愿的人手,把他们分开来比试,箭术佳者留,近身刀法,剑术佳者留……
一直到那些好手去了大半,杜修齐点好人数,留下造册的小官吏,带着鱼龙兵的人施施然离去。
唐放带着那小官吏去交接,留下没事的谷嘉义和唐开。
那些被挑中的多是寒家子弟,素来自强,很多人唐开也认识,想着他们为前途而去,彻底离了这校尉营,心里有点儿闷闷的。
气氛被唐开弄得有些浓重,谷嘉义支着一条腿站立,累了再换一条。
不一会,两条腿都累了,他拍拍垂头丧气的小表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那些人本来就不一定会一直留在校尉营。也许这一遭会让他们一路走的更为顺畅,随行护卫太子,当为他们高兴!”
“我不太高兴。”
“那是你还小。”
谷嘉义拉起一支箭,微屏呼吸,朝着箭靶放出。
三四百步外,箭矢尾羽晃动在靶子上,发出梭梭的声音。
一阵晃动后,箭矢因着力道不足从箭靶上掉落。唐开见鬼似的看着谷嘉义:“厉害了……”
☆、圣旨到!
定国公府的大门口,谷业告别拉着他喝了几壶茶,又吃了一顿饭,喝了几斤酒的大舅子,歪着步子踏上了马车。
笑眯眯的唐伟对着车夫叮嘱道:“你回去和夫人说,你家少爷要在外祖家住几天,到时候,国公府送他回去,不用担心。还有你家老爷,他没喝多少,估计是酒量又变差了才醉得这边拿严重,你赶车慢点儿。”
话里句句贴心,要不是每回都载着喝醉的老爷回去,车夫肯定要信了唐伟,不过谷业也早有交代,他恭敬地一一应了,表示自己定会给夫人好好解释清楚。
马车又嘎吱着走远。
唐伟转身去了演武场,地方空荡荡,看着唐开常用来蹲马步的梅花桩,他笑着揉揉眉心。
“还得多练练,才知道听话。”
谷嘉义和唐开骑着马,中午就回了城,在酒楼吃了一顿,又逛了一圈京都,待得落日只剩余晖,才慢悠悠地往国公府去。
唐开可怜巴巴地看着谷嘉义:“官哥儿,你和大伯说说好话呗,要不求求祖父,我会被练瘫的,大伯肯定是个笑面虎。”
“你不是拿了他的令牌,还怕罚?”
说到那令牌,唐开就嗷嗷叫了起来,“还不是为了带你去看那比试,谁知道一点都没意思,假刀假剑,忒没趣!早知道还不如带着你站一天梅花桩,站到你乖乖去进学,老实地去考秀才。”
谷嘉义摸摸鼻子,没有唐开瞎搞的这一遭,他还见不到那人,不过大舅可不是笑面虎,那是属狐狸的。
第二日,狐狸唐伟起了个大早,从被窝里拎出唐开,扔到了梅花桩上。
谷嘉义却是起得更早,薄雾未散,就去了正院请安。
管家请示的时候,定国公唐成文正洗脸洗到一半儿,定了一瞬,露出半个脸来,让管家叫人进来,自己在脸上飞快地搓了三两下,赶在谷嘉义进门前放下了帕子。
谷嘉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唐成文穿了一身精干的短打,站在那里冲他笑得慈祥。
虽已是快七十的人,也算的龙马精神,看这架势还要出去晨练。
谷嘉义恭敬地请安,唐成文却是大手一拍,“不是不跟着你老子学那些书了,做什么酸样。”
“阿爷,总还是给长辈行礼的,不然成什么样。”谷嘉义微微一笑,睡了一觉后,精神饱满,倒是比之前放得开了。
唐成文盯着外孙说:“真想好了?不进学了,习武可不简单,阿爷流的汗比你喝过的水都要多。”
谷嘉义笑笑,去问管家,“李叔,府里哥哥之前的衣裳好找吗?我想换身短打,陪阿爷去动动”
李叔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见他贴心,笑的和蔼,“有的,我看三少爷的衣裳比四少爷的还合身些。”
唐成文哼一声:“没事长那么胖,一点子力气都没有,白吃了那么多饭!”
唐开是定国公府里四个小子里最壮的,算不上虚胖,但那些肉也长得很是奇怪。旁人长了肉,不是肥肉长起的肥膘,就是力气活练出的腱子肉,可唐开和个活猴子一样,又偏偏没有那些力大如山的特征,常被唐成文笑话。
不一会,管家李叔就拿来一套崭新的短打,只折痕有些多,谷嘉义换上,和唐成文一起去了演武场。
唐开站在梅花桩上,汗滴答滴答的流着,还得分神防着自己掉下去,远远看见了唐成文,喜出望外,“阿爷,好累啊!”
唐成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