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老师一定知道那是自己的祝福,他收下了,然后再回过头来祝愿自己,一切都好。

假的不得了。

那什么是真的呢,如果一定要那么较真的话,大概一定是老师此刻和自己一起听着窗外鞭炮的噼里啪啦吧。

莫程深对于中国人一定要在年三十和年初一燃放烟花鞭炮的执念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玩意污染环境,纸屑横飞,除了一阵啪啪乱响的噪音,实在听不出别的什么韵味,反倒是经常爆出有孩子被炸伤的新闻来。

话说像这种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早就该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了,可它依旧顽强的存在着,以最朴实的声音表达着原始的热闹与喜悦,莫程深纵是心里再不满,又有什么能力去阻止外面千家万户阖家团圆的美满呢。

都是人们几千几百年惯常了的,这时代,说是变化的快,可有些东西,即使高楼倾塌,江山易主,国不成国;人们颠沛流离,食不果腹,横尸遍野;它都在。不管产生了什么地动山摇的□□,出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变革,创造了什么改古开今的时代,它还是会在这里的。

什么伟大崇高的人物英雄,什么举国欢庆的条令法典,什么三令五申的明令禁止都没有用,什么都会褪色,只有它会传承下去,一直一直传承下去,仿佛融入每个人的骨血里,烙下祖祖辈辈不灭的痕迹。

开学后莫程深的生活依然是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奔走着,不过春天来了,草木都开始抽芽了。

春天最显著的一个特点大概就是人心容易浮动,然后更容易犯困。

你觉得对于高中生来说最不重要的科目是什么,显而易见,是语文。

这个答案无分文理,大家都默认了的,语文的积累性要求高,提分也缓慢,即使花了很多的时间,都很难有一点半点明显的成效。

于是吃老本成了大家最主要的常态,张芬的脾气还是暴躁的,就算她掩饰的再好。

一个两个的孩子倒下去睡着倒也情有可原,说不定她还会有些隐隐的心疼。

可全班趴下了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一是在做理科题,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大多目光呆滞,真正跟着她思路走的没几个,这是什么鬼。

她还是发火了,惊得窗外枝头上的鸟都扑棱棱的飞走。

学生们把头抬起来,一脸满不在乎的看着她,再说些什么好呢,张芬有点泄气。

她在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你们睡吧睡吧,晚上清醒点多做几道理科题也是好的,总分能涨一点,也是她这班主任的荣耀。

莫程深还是清醒的,也没有做别的事情,虽然他也认为学语文这事吧太浪费时间,但本着对班主任的尊重,课上他还是会给几分面子的。

开学见到女神的时候她已不复当初苗条纤细的腰身了,宽松的春衣也遮盖不住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奉子成婚,当初她的晕倒果然是因为这个孩子,可自己竟还天真的觉得有别的缘由,最傻的人,原来一直是我。莫程深静静想。

而他也不会忘记自己那日听到的,“离婚吧,秀妍,我娶你,孩子就生下来,我来养。”

“别搞笑了,夏老师,你在做梦吗,就算我和他离婚了,孩子生下来,也不可能给你。”

冷硬,疏离。昔日亲密的如同恋人,如今竟走到了这个地步,莫程深也替他们觉得惋惜。

他就像个初中阶段的女学生一样,脑补出了好一台大戏。为了权贵财富,年轻的女老师抛弃了多年的男友,果断的去攀别的男人伸出的橄榄枝,最终奉子成婚得偿所愿。

一直忘了说,女神结婚的对象,是省教育厅厅长的儿子,名唤,王瑟远。

莫程深知道,到了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会有着太多属于自己的不得已,可是怎么的,一个女人也不该如此绝情。

都这么久了,夏老师还没走出来失恋的阴影吗?

莫程深不知道,他也没有任何的立场知道。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但莫程深还是会幻想,幻想夏老师的头靠在他的手臂上,然后他低头,把自己的头,和夏老师的轻轻倚在一起。

夏老师会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伤,自己的痛,自己的泪,会愿意把那些微笑后面隐藏的虚伪在他面前一把扯开。

纵是鲜血淋漓也没有关系的,那些漫长时光里流淌的不如意,他愿与他,一同承担。

是了,情愫早在不知道的时间里发芽滋长,当他有胆量正视自己内心的时候,才发现这种背德的感情已然如此枝繁叶茂。

突然吗?

莫程深不觉得,很多事情都是有征兆的,也许从他第一次跟在他身后,鼻尖与他的后背险些碰撞的时候,就已种下种子。

当他发现他们二人,都与这看似金光闪闪的班级格格不入的时候,这种子就已抽出第一根嫩芽。

他爱上他,或许现在说爱还为之太早,准确的说,是一个内心无比寂寞的年轻人,在碰到另一个同类的时候,便本能的被他吸引。

莫程深还太小,见过的人或是物,太少了。

也许过上十年,甚至不需要那么久,三五年足矣,那时他碰上像夏老师那样的一个人,那样一个和他一样遍体鳞伤的人,别说像现在一样陷入泥潭。恐怕即使是对那人的一丝一毫的异样感觉,都不会产生。

说谁爱上谁,然后此生再也分不开的感情本就是不存在的。

只是在那个最需要旁人的转角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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