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承风越想越烦,咬牙切齿,脸色铁青:“打,给我狠狠地打。”
“啊……三……三十五……”屏幕上,冷子琰叫了声,背部弓成弓形,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极为凄厉。
他背对着,看不清脸,但想也知道是怎样惨白如纸。
谢管家眼眶当即通红:“先生,就这样吧……少爷知道错了。”
就算行刑之人顾及到是少爷手下留情,那么多鞭下去可不是搔痒痒。
“知道错?”冷承风眯起眼,唇角抿了抿,“打电话下去问问。”
“诶,是,是。”
谢管家立刻打开地下室的通话系统,微微哽咽:“少爷……”
“嗯……”冷子琰埋下头,他知道自己极为狼狈,满脸的冷汗,嘴唇也咬得血肉模糊,这样狼狈的自己,绝不要给楼上的父亲看到。
“少爷,先生说不打了……”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冷承风冷冷地插进来,视线移向屏幕,“告诉我,你错在哪里?”
冷子琰低声道:“想不起来。”
冷承风手上顿时冒出青筋,慢悠悠,说得十分清晰:“不急,想不起来就慢慢想。”
“少爷……”生怕家主再打,管家着急提醒,“那个盒子……你不该带到宴会。”
是被野鸡抢出来的……不过,冷子琰还是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偷瞄家主,见对方没有阻止,管家继续道,“少爷……你不该顶撞先生。”
冷子琰想了想,当时那个情况,要是不顶撞,父亲就会毁掉盒子,乳夹是君痕送他的,怎么能说毁就毁?
“少爷……”
冷子琰再度点了下头。
管家松了口气:“先生,您看……”
冷承风双手交叉着放在腿上,面无表情:“还有呢?”
管家回过身,为难道:“少爷,那种东西,你不该用。”更不该允许别人用在自己身上。
两秒……十秒……三十秒……
作为一家家主,学习的第一项,就是控制怒气。
但显然,面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冷承风再好的修养也濒临崩溃。
停顿的时间足够冷承风从微怒到暴怒,他猛地站起来,狂拍桌子,大为失态:“哑了吗?把他头给我抬起来!”
接收到命令的行刑者扳起冷子琰下巴,冷子琰挣扎了下,露出惨白的面孔。
冷承风坐回椅子,眉毛皱了下:“以后还会用吗?”
冷子琰沉默,这种沉默代表着对抗。
冷承风轻轻笑了下,眼里却是冰寒似的冷漠,嘴里吐出简简单单一个字:“打。”
接下来的十五鞭,鞭鞭透骨,毫不留情,血水顺着背脊淌到地上,触目惊心。
好不容易打完,行刑者汗流浃背,冷子琰更是没个人样,头发湿哒哒地粘着,嘴里吐出的气息又缓又弱。
偏偏除了脑袋埋着,他双腿和脊梁骨都挺得笔直,看着竟有种雕塑般惨烈的美感。
冷承风咬了咬唇:“带上来。”
全体人都舒了口气,立刻有两人帮冷子琰取下手铐,小心翼翼地架起他。
冷家大宅一共有四层,冷承风的书房在顶层,两人驾着冷子琰一路往上走,路过的仆人瞄了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暗暗琢磨少爷怎么又被打了。
书房装饰简洁,风格古朴,推门进去压迫感扑面而来。
冷子琰在谢管家递过来的软椅上坐好,目不斜视地直视他的父亲。
冷承风哼了声:“痛吗?”
“不痛。”
冷承风眉一挑:“嫌我没打够?”
冷子琰咽下口口水:“差不多……够了。”他又不是铁人,怎么可能不痛?后背又烧又烈,痛得他想死。
“怎么打都不听话,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痛,”冷承风使了个眼色,除了谢管家,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你今年多大?”
“二十岁。”
冷承风冷笑:“君痕二十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接任家主之位。”
“你二十岁在做什么?”
冷子琰没回答,冷承风帮他说:“你在忙着被男人泡!”
泡他的是君痕……当然,这话冷子琰不敢说,说了无异于火上浇油,父亲打他是小事,为难君痕就是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