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劫轻轻哼了一声,“离明兰寿宴开始还有半个时辰,她未必会在这个时间带那小子到禁地来。”
“不,一定会。”寂蓝把注意力从系统剧情小面板移到前方的院子上,“南宫冷可从来没什么耐心。”
月劫垂着眼帘看他,眼底暗金光泽幽幽,“哼……你倒是清楚他有没有耐心。”
严玉卿张开扇子挡着脸嘻嘻嘻的笑,寂蓝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月劫,“奇奇怪怪……我们先进去等吧,玉卿去叫木尘。”
“好的。”她欢快地应了一声,转过身再次消失在沉沉的黑影里。
寂蓝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着月劫,朝他招了招手。
月劫冷着脸,拂袖在前方一扫,虚空里隐隐有一道极淡的金光一闪而逝,守护禁地的结界悄无声息开了一条通道。
进入结界里之后,寂蓝这才发现院子里并不是什么房屋,而是一片广阔的湖。
湖水周围种着一圈槐树,冲天的阴气笼罩在湖面上,湖面平静如镜,没有一丝波澜,倒映出树影原原本本的模样,往湖面看得久了甚至会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树,哪一个又是虚幻的倒影。
刚一踏进来,寂蓝都忍不住皱起眉,浓郁的阴气虽说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不过还是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冷得慌。
月劫站在他身边把胳膊往他肩上一搭,一股暖流飞快流遍他的全身,“这处禁地自我成为城主之时便已经存在,我并不清楚这里有何玄妙之处……这些阴气适合妖族和魔族修炼,对人修却是剧毒,你确定那个人修小子会在这里得到机缘?”
“极阴之处亦可生阳,谁说剧毒又不可救命?”寂蓝微笑,舒展的眉目在厚重沉寂的暮色里格外的柔和而亮眼,“不过有一些东西,只有特定的人出现了才能随之诞生于天地,我们还得继续等。”
正说着,严玉卿和木尘便也摸了过来。
严玉卿显然对禁地里浓郁得足可以实体化的阴气相当反感,一进来脸色便很难看,而木尘倒是完全没有不适,仍然和平常一样。
“我的天呐这里怎么汇聚了这么浓郁的阴气?”她抱着胳膊往木车身边站,死都不肯挪开半步,“蓝子和尚你们不觉得不舒服吗?”
寂蓝指了指身边的城主大大,木尘摸着自己光亮的脑门,摇头,“并不会不适……小僧修习的是大光明心法,不畏天下一切阴邪。”
无厄寺修习的是正统佛法,虽然前期的杀伤力并不强,但防御力却是一等一的,这样的阴气在木尘看来和别的地方区别并不大。
严玉卿叹气,“看来就我最倒霉……”
“放心放心,不会在这里呆多久的。”寂蓝挨着月劫站,全身都暖融融的格外舒服,“往后站一点,南宫冷快来了。”
四人往槐树下的阴影里藏了藏,等了不过片刻,月劫便感觉到结界一阵细微的波动。
浓郁的阴气里混进了一丝血腥味,结界打开了一条细细的通道,两个人影从外头快步走了进来。
“可惜了我不是城主,只能用血开启结界……”紫衣女子抱着满是鲜血的手臂抱怨,“阿冷,我手好痛~”
南宫冷低头轻轻握着她的纤纤玉手,低头在指尖上亲了亲。
藏身在树影里的月劫若有所思,寂蓝和严玉卿都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木尘双手合十低着头非礼勿视。
南宫冷和明兰调了一会儿情后,才走向湖边。
明兰毕竟是妖修,在这样的阴气里便如同鱼在水里,不会有任何不适,而南宫冷一介刚步入金丹期的人修,居然也没有在阴气了有半分不妥。
“就是这里,我母亲告诉我,这处禁地的东西只有天定之人才可以拿到,每六十年一个轮回,今天便是它的第九个六十年。”明兰抱着南宫冷轻声道,“阿冷,我相信你就是那个天定之人,你把手指划破,伸进水里等着。”
南宫冷嗯了一声,把手指咬破,走到湖边的岩石上蹲下,将手浸在水里。
殷红的血从他手指上缓缓扩散,却不溶于水里,而是化作一丝丝红色的丝线,往湖心游去。
片刻之后,湖心开始泛起一圈圈的血色波纹,南宫冷站起身来,凝神望着湖心。
湖心的波纹有节律地扩散着,平静的湖面被波纹揉皱,湖水一点一点化作浓重的血色,血光从湖心浮出,在湖面上越来越大。血色光球旋转着增大到一个成年男子脑袋那么大时才停了下来,血光缓缓减退,显露出光芒里一朵未开的红莲。
“业火红莲?!”明兰倒吸一口凉气,惊愕地望着湖心,“这……这……”
暗影里的四人也看到了湖面诞生的红莲,木尘和严玉卿均是一脸震惊,显然也知道所谓的业火红莲代表着什么,月劫面色凝重,而寂蓝则是毫无波动,心里甚至有点想笑。
虽然知道业火红莲在这个世界代表着什么,但是说真的,家里供着一朵正宗灭世黑莲的寂蓝觉得,这个业火红莲很盗版。
不过这朵莲花怎么说也是这个世界顶级的宝物,该抢还是得抢。
寂蓝扯了扯严玉卿的裙摆,打了个手势。
回过身的严玉卿点点头,转脸也朝着木尘打了个手势。
木尘一脸为难,无奈地点点头。
月劫看着他们三人,脸色又变成冷漠如冰。
湖心的红莲开始绽放,火红的莲花瓣一片一片舒展,九片花瓣在旋转中陆陆续续展开。
空气里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