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了一脸,“我……我爸病了,在住院。我在医院守了两天。昨天……昨天是临时接到通知今天要交报表的,昨晚实在是太困了……”
“很抱歉听到你父亲生病的消息,但是我要的是结果,不是原因,不是过程。你的工作没有做好,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行了,你先出去吧。”
大胸脯的姑娘哭哭啼啼地走了。陆悦明拿起电话又把自己的秘书叫了进来。秘书是个男秘书,叫万晓强,刚才开会的时候坐在张晓身边。
“去告诉人事部,刚才那个叫什么娜的,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以后不用再来。”
“哦,人事部那边现在没什么人,我去办吧。”
“行,那你顺便再到财务那儿说一声,给她结半年的工资。”
“半年?!”
“半年。”
万晓强眼睛瞪得老大,“咱们公司的员工都签了劳务合同的,她现在可以算严重失职,咱们一分钱都不用补偿的啊。公司现在这种状况,为什么要给半年的工资?”
“怎么?你觉得半年工资很多?你现在走的话我也给你那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万晓强眼睛瞪得老大,“咱们公司的员工都签了劳务合同的,她现在可以算严重失职,咱们一分钱都不用补偿的啊。公司现在这种状况,为什么要给半年的工资?”
“怎么?你觉得半年工资很多?你现在走的话我也给你那么多。”
万晓强嘴一咧,“我不走,你不给我开工资我也不走。”
“为什么?”
“我相信咱们公司的实力。”
“别扯那些没用的。”
万晓强嘴咧得更大了,“我记着陆总对我的好儿呢,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怎么能这个时候走。”
“就知道拍马屁。赶紧去办事儿。”
易然看不见陆悦明,但完全可以想象他明明心里感动但还是硬憋着一脸严肃的样子。
万晓强离开,外面没了声音。易然小心翼翼地溜到会客室和办公室之间的门边儿偷偷朝外面看。
陆悦明办公室办公桌的后面是个超大的落地窗,这会儿陆悦明坐在老板椅上面朝窗外背朝门,翘着二郎腿正在抽烟。他今天穿的正装,黑西装、白衬衫、素色领带,羊毛大衣。跟易然第一天见到他时的衣着基本没什么区别,虽然不是同一身,但除了领带和大衣领子略有不同,其它都一模一样。现在他的大衣在沙发上,西装上衣的纽扣敞开着。从易然的角度可以看见陆悦明四分之一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左手的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长长的手指擎着脸和额头,右手夹着烟,因为半天都没吸一口,空气里弥漫着的烟味儿有些呛。
易然想起陆悦明刚才在会议室里指点江山的时候,明明就是一副“资料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可眼前的这个背影不知怎么看起来就那么的孤独阴郁。
“咳咳。”易然咳了两声走出来。
陆悦明回过头,“唉?你怎么在?”
易然白他一眼,“你有看见我出去过吗?”
“哦,一忙就把你给忘了。”
易然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你刚才干嘛把人辞掉又给那么多工资?”
陆悦明没站起来拖着椅子挪到办公桌跟前,“你偷听我们说话?”
“你那么凶那么大声,我想不听见也难啊。”
“我很凶吗?”
“你不凶人家怎么会哭?”
“她是因为做错了事在自责。”
“……”
“好吧。我是很凶,可是我给了补偿。现在她有足够的钱和时间去照顾父亲了。再说公司正在非常时期,她犯的错误足够我辞退她几个来回了。”
“唉──”易然叹口气,“你说你这个人,明明可以做的很漂亮的事,为什么偏要搞得人家恨你呢?”
“她恨我是她的事,什么叫‘搞得’人家恨我?”
“你也说了是非常时期,你就不拍遭报复?”
“哼。”陆悦明冷笑,“我要是连个小丫头都怕,就不用在这弄什么公司了。”
“你不怕她去投靠老狐狸?”
“区区一个小职员,公司没什么机密在她手里,要是想投靠可以,那还得看郑光承肯不肯要她。”
“可是……”
“停!”陆悦明忍不了了,“我说你到底是来带我走的还是来唠叨我的,从小到大我爸我妈都没糙(这字居然被和谐)你这么大心。你的编号怎么会是0250,应该是5438才对。你很闲是不是?”
易然撇嘴,“是很闲啊。”
陆悦明掏出钱包点出钱,又从抽屉里翻出个太阳镜,“喏,公司有自己的咖啡厅和游艺厅,你可以去吃去玩,不过现在可能没人招呼你,你随便去吃什么玩儿什么。要是不想在楼里呆着,也可以出去,但是不要太远,把眼镜戴上,遇到看着像记者的就赶紧躲开。行了,去玩儿吧。别再烦我,我今天一天都在这里,不会离开的。有事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