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平死乞白赖的拖着黎晖上楼,
“那让我上去喝口热水,我噎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冰峰汽水对于西安人就像北冰洋汽水对于北京人的意义
☆、黎晖2
黎晖住搪瓷厂的家属院,东郊是拆迁的后进生,小区这块地至今居然无人问津,破破烂烂的砖混楼起了十几栋,住的基本都是搪瓷厂的老工人,搪瓷厂90年代初就倒闭了,卖了厂区的地,钱大家一分就算玩完,后续也没个做主的人。
不过在这样的小区有个好处,就是街里街坊的全都是熟人,别看破烂,但是卫生和安全倒也不差的,哪里来个生面孔铁定要被盘查和尾随。
其实黎晖买的起好房子,他也有房产投资,不过自己住就只是这里,因为这是妈妈留下的,家里的家具用物几乎都是当年的老物件。
路云平轻车熟路,在楼道里跺脚开灯,黎晖凶他,
“轻点,不看几点了。”
路云平‘哦’了一声就侧开让黎晖开门,
路云平一进门就脱外套,脱了又觉得有点冷,
“啧,你这家里温度低啊。”
黎晖转身进厨房烧水,
“等下喝口热水就好了。”
路云平起身去抱暖气片,
“不是接市政供暖了,怎么还不行,可以投诉他们哦。”
黎晖开橱柜翻腾,没翻出茶叶,倒有一袋子枣,便洗了几个掰开扔在杯子里,
“就你毛病多,有那么冷吗?你以为还是当初自己厂子烧煤的时候啊,有点热乎气就行了。”
路云平看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快2点了,想想这时候暖气不热也正常。黎晖在开水里又洒了两勺子白糖,进客厅的时候,正看见路云平抱着暖气片打盹,
“赶紧喝,喝完滚。”
路云平睁开眼,接过杯子,烫的吸溜吸溜喝不进去,黎晖转身进洗手间撒尿刷牙洗脸,路云平就抱着杯子跟在后面,找空聊天,黎晖含了一嘴巴的牙膏沫子,懒得搭话,路云平自说自话了一会儿,就转回头去了卧室,
“卧室还是挺暖和的哦。”
黎晖擦干净脸进来扯他,
“走,走,自己又不是没有家,别赖在我这儿。”
路云平有点着急了,
“哎呀,你干什么啊,你看看都几点了,我再从这儿开车回新港,没躺下天就亮了,在你这儿凑合一宿怎么了嘛,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趁黎晖犹豫的功夫,路云平已经脱了衣服爬上了床,黎晖瞪眼看他打滚,一点办法没有,只好打开大立柜,拿出一床崭新的鸭绒被扔到他脸上,
“去洗一下,油了吧唧的别往枕头上蹭。”
路云平见黎晖松口了,也不再耍赖皮,屁颠屁颠的进了卫生间。老房子的卫生间很狭窄,甚至没有马桶只有老式白瓷的蹲坑,蹲坑对面的墙上安着内嵌的老式花洒,这个时间肯定没有热水了,洗漱池的上面安着简易的架子,上面放着一个口杯,一块香皂,一个剃须刀和一盒美加净。
“我就用你的牙
刷了哦。”
黎晖没有答应,路云平就拿起黎晖的牙刷吭哧吭哧开始刷牙,心里有种不明所以的窃喜,他们之前吵了一架,已经快俩月不联系了,黎晖今天的态度应该是原谅他了吧。
收拾完回卧室,黎晖已经钻了被窝,他盖得是旧棉被,薄薄的,脚丫子正伸出来挨着暖气片。
另一侧堆着鼓囊囊的鸭绒被,路云平脱的剩下裤衩钻了进去,伸手关了床头灯,周遭一下就安静下来,夜里从远处隐隐传来火车的汽笛声。
路云平的翻了几个身,觉得鸭绒被也不暖和,手便伸到了隔壁的被子里,摸到了黎晖突起的脊椎,没话找话,
“今年还没下过雪呢。”
黎晖往前挪了挪,含糊的嗯了一声,路云平也跟着挪,又去摸他,
“没下雪就干冷干冷的,你今年感冒了没?”
黎晖被他一下一下摸的心烦,
“你就不盼着点我好?”
“啧,狼心狗肺的,这就是关心你听不出来啊。”
“快点睡,我明天一大早还有事呢。”
路云平捏了捏他的棉被,
“你这被子是不是该晒一下了,都睡成一层皮了。”
黎晖无奈的敷衍他,
“好好,明天就晒,赶紧睡吧,别折腾了。”
路云平盖的鸭绒被是双人的,他抖了抖,忽一下把两个人都罩在一起,这样就像两人睡在了一床被子中间,黎晖刚想呵斥他,却觉得隔着棉被一把抱住了,呵斥的话一下没了力量,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