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别墅的门被黄濑凉太从外面带上后,绿间真太郎没有犹豫地合上了手上的耽美,一个跨步便走到了无意识地躺在沙发上的黑子哲也身边,然后坐过去,将人捞进了自己的怀里,感受到黑子哲也身体的高温后,呼吸瞬间屏住,缠绕着绷带的左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向黑子哲也的鼻下探去,薄弱温热的鼻息扫着手指,他才又放松下来似的,平缓的呼吸。
应该是受凉来了,昨晚被雨淋过之后便被关进了潮湿冰冷的地下室,对于黑子哲也这种体质,会出现晕倒的状况也很正常。
绿间真太郎站起身,顺便将黑子哲也抱起来,往自己的卧房过去。而他的脑袋不再空白,他想着一些事情,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无可奈何的讽刺。
一年之后还会再做黑子哲也的私人医生,这样的事在一年前放他走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一年之后是他亲手将黑子哲也又重新带回了他们的世界。
这个世界一切都是无法预料的,就像他根本没有想到过那个矮个子的黑发男人因为黑子哲也永远消失。
他不会让黑子哲也轻易地死去,那……绝对不是不舍!
绿间真太郎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绿色的双眸中闪着渗人寒意,他淡漠地说,“黑子,没有我的允许,你连地狱也去不了。”
慢慢睁开眼睛,眼角酸涩,眼皮疲劳,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无从思考。黑子哲也下意识地伸手去揉太阳穴,传过来的铁链声将他短暂消失的记忆快速地放回他空白的脑中。
有着黄发和暖金色双眸的男人好像说是要给他讲个故事,一个笨蛋女孩儿爱上一个小警察的故事,而那个女孩儿叫……
“醒了?”
没有来得及全部记忆,一个声音便传过来,冷淡却十分好听。
沿着声源的方向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白色大褂有着青翠绿发的男人,而男人的手上正拿着与他的外貌不相符的可爱长耳兔绒具。黑子哲也的身体在柔软的床榻上动了一下后立刻安静下来,他看着男人,冷静地问,“为什么杀伊月君?”
男人没有急着回答,他只是伸手去拖了一下眼镜,而后走到窗前,缠绕着绷带的左手将窗帘拉开,屋外的阳光立刻照进了屋内。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后转过身来,果然躺在床上的人也不适应地拿手遮在了眼睛上,而阳光下的单薄身子也变得透明,看上去有些不太真实。
“我叫绿间真太郎。”
男人更用力地抓住他的绒毛长耳兔,镜片后的绿色双眸冷淡得就像是美丽的玻璃球,虽然清澈得过于漂亮却也寒气慎人。习惯性地又拖了下眼镜,他看着天空色男孩儿毫无表情的面孔再次说,“我不是在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只是让你知道这个名字,它是你以后必须面对的。”
黑子哲也没有在意,事实上绿间真太郎也没能把话说个清楚,但他明白男人的意思大抵是跟黄濑凉太一样的,所以他只是冷静地迎上对方绿色的双眸,重复了方才的问题,“为什么杀伊月君?”
“为什么不杀?犯了错的人应该得到惩罚。”
没有需要片刻的思索,绿间真太郎反问回去,而他说着这样的话的时候,表情依旧平静而冷淡,就像他只是阐述了一件再为正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黑子哲也微微顿住片刻,反应过来之后没有再说话。他抬眼看着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也有点晃眼,他没有选择移开,只是盯着,浅蓝眼眸中没有任何的色彩。
绿间真太郎自顾自地坐到远离床位的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着形成二郎腿的姿势,然后便拿起摆放在沙发旁边的一本无聊的杂志翻开。
“一年前警署与狂狱的交锋黑子哲也还有印象吗?”
绿色双眸并没有将视线集中在翻开的杂志上,绿间真太郎这样问。而他似乎也只是问一声却并没有期待从被问者口中得到答案,所以下一秒他就继续,“因为黑子的关系所以警署才那么强大吗?”
再说话的时候出口仍旧是不需要答案的疑问,没有停顿,绿间真太郎接着说,“可是黑子看上去很弱的样子,竟然连一点点寒冷都没能撑住。”
因为地下室过于寒冷而晕倒的人还是让绿间真太郎冷漠地吐槽了。之后,绿间真太郎又说,急于撇清什么的态度倒更像是为了掩饰,“还有,我并不是想要救你,只是不想你死得那么容易而已。”
而一直喜欢正话反说的绿间真太郎这一次说的也并非都不是事实。
黑子哲也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他还是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华贵的吊灯映入蓝色的双眸中竟也美得出奇。
绿间真太郎也安静了一会儿,他没有急于开口,左手随意地将杂志又翻了几页,一双绿色眸子垂下,在杂志上停留,黑白的页面上刻印着两个男人交合的□画面。按照绿间真太郎的说法,这并不是他喜爱的东西,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习惯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所以片刻后他便重新抬起眼眸,看向了被束缚在床上的黑子哲也,“是因为爱情的伟大吧?”
感觉到男孩儿单薄的身子似乎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他再推了下眼镜,又问,“黑子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伊月俊是吗?”
黑子哲也依旧没有说话,但是他却将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开,一双蓝眸安静的看着绿间真太郎,等着对方继续。
“伊月俊杀了小金井慎二,黑子知道吗?”
天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