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并非真正的侯爷。

在被关入天牢前,我与小桥也曾经猜测过侯爷的身份,小桥信誓旦旦地道:「侯爷一定是所谓的暗卫!」

「暗卫?」

「侯爷精通十八般武艺,想来肯定没有真实姓名只有甲乙丙丁作为代号,又懂演戏这种高级技能,不是暗卫是什麽?」小桥说到这里,一脸景仰,「不愧是侯爷,长得这麽帅,又刻意做出这一副浪荡模样,现在知道他不是侯爷,只是在做戏,谁不会觉得他是个忍辱负重的硬汉啊!」

「哈……」我无话可说。他前一天不是才在大肆抨击侯爷长得那麽好看一定是个绣花枕头吗,怎麽如今话倒是转得快……不过我也没把这话说出来,省得他又要恼羞成怒。

我们被投入天牢,小桥现在的身体是女的,自然不能将他与我还有侯爷关在一起,当他被兵卒强行拉走时,还假哭著叫道:「公子救我!呜呜呜呜——」然後就被粗鲁的兵卒用力推了一下,小桥顿时大怒,也顾不得风度,狠狠在对方手上咬了一下,这一咬,伤口立时见血,对方痛得骂天骂地骂祖宗,之後被换来押著小桥的那名兵卒见到此等情景,态度上倒是客气了不少。

……也不知道小桥现在怎麽样了?

当晚侯府诸人被下狱之时,夫人款款起身,令白霓取出一纸放妻书,显示侯爷与夫人早已和平分手,夫人出身皇室旁支,出嫁前便有郡主名分,如今拿出放妻书,京兆尹也不敢为难她,况且皇上的目标本就只是侯爷,是以夫人已经安然无恙地带著几名贴身丫鬟回娘家去了,在这种情况之下,跟小桥一起入狱的,恐怕就只有侯爷那十几房妾室以及府中大大小小几十名丫鬟了。

我觉得自己应该收回前面的话。

为了迎合侯爷口味,侯府选人严苛,妾室们自然是美的,就连丫鬟们也是一个比一个出众,豔丽型有之,气质型有之,连五官尚未长开的小丫头都十分清秀可人,跟这麽多美人朝夕相处,说不准小桥如今正是乐不思蜀呢。

天牢中没有光线,连白昼也点著油灯,只能按照狱卒送饭的频率推知时间,比如现在,大约就是午餐时间。狱卒把两碗稀粥从木栏缝隙间塞了进来,我拿起两碗粥,在侯爷身旁坐下。

侯爷身戴枷锁镣铐,连一只手都抬不起来,但他却毫不在意,甚至理直气壮地使唤我为他做各种事情,包括喂他吃饭,或者是在他起身到角落恭桶解手时替他扶著他的……咳咳,每位男性都有而小桥没有的那个器官,完事後还得替他理好衣衫系好腰带。

起初我是想要反抗的,侯爷却淡淡道:「你不愿也好,省得我还要因为这点人情将你捎出去。」

显然,侯爷早已打算好了逃脱的办法,只是此刻还在等人筹谋,是以隐忍不发,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麽跟外头的人里应外合谋划这件事的,但为免当真被留在天牢之中,即使万分不愿,我还是成了侯爷的临时小厮。

「侯爷,吃饭啦。」我懒洋洋地道。

侯爷睁眼,锐利的目光凝视著我,嘴上却道:「劳驾你了。」

妈的,这是劳驾别人的态度吗?明明就是一副我是大爷的态度……他甚至不曾稍稍欠身让我喂食的工作轻松一点,依旧靠在墙上,再加上他身高又比我高,我只得半跪在一旁,拿了调羹一口一口地喂著他。说起来天牢伙食也真是不怎麽样,连日来,不是稀粥就是馒头,我吃得都快吐了。

侯爷姿态文雅地抿了一口粥,面对这等粗粝乏味的食物,侯爷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发觉这粥并不单纯。我拿调羹一捞,倒是有些诧异,从粥里头捞出一片花瓣似的东西,是粉红色的,侯爷瞥我一眼,索性连著粥汤将花瓣一起咽了下去。

见我一直盯著他,侯爷相当不耐烦地咕哝道:「是桃花。」

原来这个时代已经有拿花入菜的传统了?我想了一想,又推翻了这个想法;花瓣入菜,大概是达官贵人才有空瞎搞的东西,如今侯爷已然下了大狱,就连狱卒都不假辞色,还有谁会刻意讨好他。

我连忙喝完自己的那碗粥,过了片刻,狱卒过来收拾餐具;侯爷瞧了那名狱卒一眼,难得地出声道:「如今是什麽时辰了?」

那狱卒嘲道:「侯爷被羁押於此处,既不见天日,纵是知道时辰又如何?」

侯爷目光一亮,沉声道:「便是不见天日,才想问上一问。」

狱卒不答,反而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道:「如今是午时,上头说了,刑部的大人隔日便要来提审诸位,这天牢腌臢至此,又多鼠辈横行,为著那些大人还得清扫一番,真是糟心极了。」

侯爷没再说话。

狱卒收了粥碗餐具,骂骂咧咧地走了。待外头重归平静,我松了一口气。

「……侯爷?」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闭嘴。」侯爷毫不客气地道,用冰冷的目光瞧我,「今晚子时。」

……他是在说逃脱的时间?

我想起那桃花花瓣,原来「桃」即是通「逃」的意思,方才侯爷与狱卒在那边打哑谜似地说了半天,又是不见天日,又是鼠辈横行,原来是在对暗号;不见天日大约是在确认彼此的身份,暗示如今在位的皇帝乃是窃居其位,而他们拥戴的才是正统皇嗣,鼠辈横行则是指明逃离的时间是子时。

我在心中暗暗想了一下,子时大约是午夜时分,也就是说,今晚半夜就要行事——等等,糟了,我忘记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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