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闷心思防人,防来防去防错了地方,让人进了房。全身戒备着,抬眼看,一张桌一张床,虽是自己住惯了的房,此时那床却是怎么看怎么扎人眼。
“苏兄弟…你不用回房安歇么?”吞一口吐沫,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话在嘴边转三转,还是吐出来:“夜深了!”
“不急不急,你我多时未见,我有的是话要与你说!”把他人话中逐客之意当风吹一阵,脸皮厚不是一天两天:“今晚无人碍事,正好秉烛夜谈!”
碍事…陈镖头么?心头一跳!闭眼,他可是害了人家夫妻?
烛火暧昧不明。
他吸了口气。
“我今日有些倦乏,苏兄弟有话,明日再谈吧!”
“恩恩,镖局遭了贼,大家都忙了多时,是该倦了!”单映春不住点头,却又听苏少东道:“不如你我同榻而眠如何?”
“苏兄弟…这床小。”
“我让着你!”
“我睡姿不雅…”
“我比你更甚!”
“我会踢人…”
“哎呀!这我就比你好多了,我只会抱人而已!”
说而笑,笑而轻佻。
而已……他也只是会被他吓死而已!
汗顺着贴着墙的后背一滴一滴地流,踌躇之余有着小姑娘的扭捏,呼吸一出一进,耳边似是传来更夫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打更声。
一时间,站着的无话可应呆若木鸡,坐着的斟茶自饮很是惬意。
茶杯放在桌上,苏少东突然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单兄弟如此有趣的模样真是难得一见,不妄我费尽心思捉弄你了!”
“捉弄?”
“自然~”摇拽烛光在扇上浮动,看不清舞扇者表情,只闻那笑声沉稳竟透着几分虔诚:“你我同为男子,那日所说不是玩笑是什么?还是我这玩笑开大了,兄弟你当真了?”
“…”很难不当真。
“哎呀~我这不是赔罪来了么!看在酒的面子上,你就大人大量,原谅兄弟这次!我想单映春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真是玩笑?”不太令人相信啊。
“自然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