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毅听见渐渐响起的惨叫声,合上眼睛不愿再看;毕竟如此景象会让他想起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他深知被奇异小虫占领身体的恐惧,以及其後种种……
……等一下,宣勤言与他并不完全相同。王师毅记得那些息虫进入他身体之前的一枚药引,还记得乐六说过,这种虫子要上下贯通,咬合在一起,才能将钩子在体内切实地挂住──宣勤言没有服下药引,息虫也只走了他的口部──不完全相同。
若说前者,谷角也说过,那枚“药引”,其实是他研制出的一味药,能化解乐六的钩子,王师毅特殊,才给他用了,如今宣勤言自然没有;可这次乐六放息虫怎麽没有讲求上下一贯,只走口中,似乎就能把钩子都挂对了地方……
或许是谷角新养出来的息虫与以前的不同──王师毅越想越觉得,无论乐六还是谷角,这些待在安德里的人都奇怪得很,别的武林人士都为修炼至高至纯的武功忙碌一世,这些人却专走旁门左道,捣鼓些奇怪的门道,还要赔上人命来试验。
伴著那边宣勤言的声音,王师毅真不知自己对这些人的看法该是什麽样的。恨之入骨是无可厚非的,但这些人身上,那些疯狂而单纯的追求,是从他认识的江湖中人身上怎麽也找不到的。
不论谷角,还是乐六……正想著,王师毅忽然察觉身上的经脉有些动静──怎麽,方才两齐点了他的哑穴,这麽快就打通了?
虽然声音还不怎麽清晰,但王师毅还是从嗓子里破碎地挤出了“勤言”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