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惊恐万状地捂住脸,尖叫:“不知道……瑶瑶!瑶瑶……”
“正夏!叫救护车!”韩贝抱过瑶瑶平放在地上,捏住她的下巴渡了几口气,“喂!瑶瑶!听得到叔叔说话吗?瑶瑶!”
楼上的房客全被吵醒了,灯一盏一盏地亮起,不断有人开门跑下楼,还有人站在窗口张望。邱正夏借个手机打了急救电话,看到刘懒迎面跑下楼来,一拍脑袋,推他回去:“叫什么救护车啊!你去把车钥匙拿下来!救命!快!”
刘懒跑下楼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不过没有多问,撒腿往回跑。邱正夏火急火燎地指使老板娘打开大门,大喊:“韩贝!抱她到车上来!马上去医院!”
刘懒拿了车钥匙,飞奔下楼:“喏!钥匙!”
邱正夏一把夺过,打开车门,嘶吼:“韩贝贝!发什么楞!抱她过来!”
韩贝没应,他松开小瑶瑶,一屁股坐在地上。翛然静得恐怖,素不相识的旁观者们,都隐约感到了无形的悲恸,没有言语;邱正夏保持着弯腰往车里钻的可笑姿势,哑了半晌,远远地问:“韩贝!怎么了?”
苗族少妇捂住嘴压抑哭声,泪眼汪汪看着韩贝。
韩贝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她……没有心跳了。”
怯弱抽泣的露露爆发出尖锐稚气的嚎啕:“姐姐!我要姐姐——”
“瑶瑶——不可能!”苗族少妇扑到了女儿身上,声嘶力竭地哭号:“瑶瑶!我的瑶瑶——我的女儿啊——”
邱正夏三步并作两步奔回来,扯开她,掰开小瑶瑶的嘴,粗暴地用手指探到喉间抠了几下,没见小姑娘呕吐,又倒提起她狠狠拍打后背。
苗族夫妇撕心裂肺的哭喊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起先在窗口旁观的人纷纷跑下楼,束手无策地围着他们,几位心软的女房客也跟着哭出声来。
邱正夏十八般武艺全使上了,小姑娘任由他摆布,没有任何反应。
韩贝眼圈酸涩,呆滞而绝望地捂住眼,耳边嗡嗡作响——显而易见,小瑶瑶是中毒了!是谁?是谁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这种致命毒?怎么下得了手?
最后,邱正夏爱莫能助,动作轻缓下来,他搂住小瑶瑶,用脸贴了贴女孩可爱的小脸蛋,颤声唤道:“小妹妹,醒醒……”
香九如从人群中挤进来,扬手给了邱正夏一巴掌,呵斥道:“把她放平了!”
邱正夏挨了一巴掌,一点儿也不计较,忙不迭放平小姑娘,捡起韩贝乱丢的t恤垫在她的脑袋下。
香九如抖开一张布卷,里面排满各种型号的银白色细针,他挑出一根长近十公分的细针,命令:“衣服撕了!”
苗族夫妇哭得瘫软在地,帮不上忙,邱正夏解不开娃娃衫领口的珍珠扣,急出一头汗:“贝贝!帮帮我!”
韩贝忙搭把手,合力撕开了小姑娘的衣服。
香九如摸了摸瑶瑶的胸膛,俯身凑近闻了闻对方的口鼻,再直起腰,他“嘶啦”一声变出一团蓝火,还未等人看清,银针一燎火,在空中划个半圆,闪电般扎在女孩的心脏上,几乎整根没入,再捻住顶端,略一旋转,刷地一下拔出来!在同一刹那,小瑶瑶猛地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时,鼻孔里涌出黑色的稠血。
围观的人群发出震天动地的惊呼和赞叹,苗族少妇看到女儿死而复生,发疯一般又哭又笑,伸手要去抓女儿,被丈夫抱住不让打搅大夫。
香九如再挑出几只银针,分别扎了几个穴位;小瑶瑶咳嗽着吐出白沫,手脚小频地抽搐。韩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夏,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一直在身边的邱正夏不见了!
韩贝仰头寻找,看到那小子默默地退到人群后的阴暗中,并没有展现出一丝半点欣慰喜悦的表情,脸上布满阴霾,眼里迸发出阴戾的光芒,像一只黑夜丛林里窥视猎物的野兽。韩贝惊疑不定,顺着他的目光,落在香九如……身边的那摞银针上。
香九如打开檀木小箱子,找出一个细口瓷瓶,勾出几缕蚕丝模样的白丝,送进瑶瑶的嘴里;瑶瑶幽幽醒转,半睁开眼,虚弱地呻吟:“妈……”
香九如眉宇间尽是慈爱,抱起瑶瑶,手势娴熟,一看就知道是照顾过孩子,“好了,小瑶瑶,没事了。”
苗族少妇连滚带爬扑到香九如脚边,抱回女儿,一家人哭做了一团。人们差不多全涌到了院子里,将苗族夫妇围得水泄不通,关切地安慰询问,纷乱噪杂。
韩贝找不到邱正夏了,站起身挤出包围圈,往楼上环顾一圈,几层走廊都空荡荡的,没有人;他的目光落向大门——门没有关,门外不远的巷子拐角处,有道人影一晃,不见了。
如同心电感应,韩贝凭直觉认定那人是邱正夏!
虽然卫金钩话说得婉转,请求兄弟们不要单独行动,免得互相生疑,伤了和气,但话中警告之意甚浓,韩贝几次想趁卫金钩不在眼前,溜出去通风报信,可招待所是卫金钩预定的,他又不得不警惕老板娘和店小二。
回头扫视一眼,他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便趁乱溜出了院子。
身后,香九如煞有介事地胡说八道:“你家孩子是心肌炎并发了潜伏性哮喘,诱因可能是什么花粉……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治好了,别多虑,等救护车来了,去医院挂瓶葡萄糖,休息几个月就好,平时多注意锻炼和营养……”
加快脚步跟到巷子拐角,韩贝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