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你在哪?”韩贝一摸腰间,腿脚发软!他发现系着自己和周王言的绳子不知什么时候断了,刚才扶着他肩膀一路走出来的人是谁?
远处枪声骤响,有人嚷嚷着什么,依稀是刘懒的声音!
韩贝拔腿就往来路赶:“他们遇到危险了!我们快回去!”
“不行……”邱正夏伸手一抓,抓了个空,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嗓音都变了:“韩贝!别乱动!”
韩贝后知后觉地停住了脚步,惊愕地一摸腰间,他和邱正夏之间绳子也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割断了!
“你们是谁?”邱正夏问。
大雾中,没有人应,可以肯定对方是敌非友。
“不管你们是谁,我领你们出来,不用谢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再见。”邱正夏对着空气谈判,声音飘忽不定却近在咫尺。
“正夏?在哪?”韩贝从没见过大白天起这么大的雾,他举着两支抢慢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靠去,却顶到了一根石柱。
邱正夏:“你站着别动,我找你。”
“砰!”
——雾中枪响,毫无预兆!
“韩贝!趴下!”
“砰砰砰……”接二连三地枪响,子弹追着韩贝声音发出的方向飞来,竟要赶尽杀绝?!!
“我操!你也趴下!”韩贝连滚带爬地忙乱躲避,子弹纷纷击在石柱上,炸开的石渣放射状向四周飞溅,随便一粒的威力都不可小觑,砸得他眼冒金星!
对方子弹出膛刹那的火光在浓雾中一闪,转瞬即逝,但全在一个点上!对方非常谨慎,占据一个有利位置后就不乱挪动了——这很好!韩贝毫不客气地扬手回击一枪!
那人一声痛呼,枪“啪哒”落地!韩贝得意地一扬嘴角:一击命中!
“啊……呃……”那人痛苦地呻吟,声音陌生,不是熟人。
“贝贝!干得好!茅山派掌门发来贺电!”邱正夏调侃。
韩贝松了口气:“你没受伤吧?”
“没,你呢?”
“破相了。”韩贝摸了摸颧骨,摸到一点血,是被石渣给擦破的。
邱正夏哭天喊地,循声摸来:“我的天呐!我的心肝贝贝——”
“你男人还没死,号什么丧!给我……”
后面的“滚”字没喊出来,由远及近的杂乱脚步声打断了他俩的打情骂俏,韩贝刚松弛的神经重新绷紧,与邱正夏异口同声:“谁?”
刘懒:“是你大爷我!你这蠢货!竟然把我们丢下了,幸亏周大哥也会破阵……”
脚步声很杂乱,不像只有三个人!邱正夏警觉地又问:“还有谁?”
香九如:“韩少爷,我们遇到了……”
突兀地一声“叮哐”,有什么金属物体撞在石柱上,随即,“嘶嘶”轻响刺激每个人的听觉神经!邱正夏大吼:“全趴下!别过来!有手榴弹……”
韩贝抱头卧倒,哪想倒霉得喝凉水也塞牙,没能看清眼前事物,一头撞上了石柱,瞬间眼前发黑,晕头涨脑地原地打转!身后马上有个人扑来摁倒他,粗暴地摁低他的脑袋,怒斥了几句。
“正夏?”这一下撞得不轻,韩贝耳鸣得厉害,没听清对方说什么。
对方又重复了一遍
——“许睿,你真够笨的。”
韩贝浑身一激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队长?
轰隆隆……手榴弹爆炸引发了大面积的石灰岩石柱崩碎,泥渣飞溅,白雾染满黑土,铺天盖地,犹如暗云蔽日。
还未等一切尘埃落定,邱正夏爬起来,在充斥着粉尘与血腥气的灰扑扑的浓雾中打起手电,声嘶力竭地喊:“韩贝,你在哪?应我!”
韩贝:“我……”
杜寅捂住他的嘴:“嘘,跟我们走,有事交代。”
“嗯?”韩贝捂着害疼的脑门,满脑子纠纠结结的多疑和不满全给撞瘫痪了,就只剩现下的一个问题:我们?还有谁?猞猁?
“金猫,幸会。”熟悉的男低音,从浓得看不清人影的雾中,沉沉地传来。
韩贝怔了半晌,并没有太强的意外感,淡淡道:“……是你?周大哥。”
39、狗子
杜寅带韩贝走出百来米,窝进一处石洞,离开邱正夏能搜索到的范围,便把一副眼镜架在韩贝的鼻梁上,问:“能看清我吗?”
两个影影绰绰的的人影出现在眼前,眼镜有些重,韩贝扶着镜框,眯眼辨认着说:“不太清晰。”
杜寅伸手调试了一下镜腿边上的旋钮,“现在呢?”
“差不多了,队长,你的装备真齐全!”眼前的事物逐一清晰,韩贝盯着杜寅,满怀激动,把一路上的埋怨都忘记了。
“不是我的,是从图刚同伙……”杜寅平静地说:“的尸体上扒下来的。”
“呃……周大哥,你不要眼镜吗?”韩贝低头,看到手上有血,想必是摸镜框时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