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有人点你台。”
宋澜还木知木觉,他头一次被人点台,一般都是经理负责安排的,诺诺应了一声后,就往说的包厢走去。
心里还在想是哪个好心的姐姐来送钱了,想不到一开门见着的就是坐在沙发里抽烟的路响。
宋澜的心情有些复杂,反复回忆了一下今早的最后,也没什么啊,自己怼完那句话,路响看都不看自己就走了,难道这会儿要来找自己算账了?
他还愣在门口,想不到路响摁灭了烟头,开了口,“你说我是流氓,是黑心商,你到是告诉我我怎么个流氓法了?”
“你在我上班的时间找我聊天,挡我财路难道不是流氓和黑心商的行径吗?”宋澜心里也不知怎么了,脱口而出了这一句,想不到下一秒路响说,
“那行,我现在点你的台。你给我说说你今早说的强拆的事。”
宋澜最见不过他那副一切掌握的样子,见他开始充大爷,他就有心要玩他,他笑着回:“不好意思路老板,我们这里是会员制,你要消费,先得入会。”
第27章
御马会的入会费有三个档次,两万、五万和十万,它们相对应的在会所里的消费折扣也不同。
介绍客户成为会员的员工无论你是少爷还是保洁阿姨都有佣金可拿,佣金最低数大约三千左右,如果加上当晚开的酒以及自己拿的出台费,怎么也得超过四千了。
这样一算,自己之前赔的那笔大衣保养清洁的费用能一分不少地从路响身上赚回来,宋澜眼睛都笑成了一道缝。
见路响没有立刻回答,宋澜问他:“怎么?入不入啊?”
路响看了看他,身体往背后的沙发垫一靠,瞬间整个人埋进了阴影里。
宋澜见他这副态度,以为他又缩了,用上海话嘟囔了一句,“阿孵卵冒充金刚钻嘛(意思就是没那个本事还喜欢装)”
然后又用普通话按着他正好能听到的音量说:“装不下去了吧,呵!”
“我入。”
路响回得快,宋澜怔忡了一会儿,不过紧接着路响又问他,“你刚才说了什么?”
路响其实听到了他后头说的那些,也知道他是故意激自己,这会儿有些莫名的情绪,皱眉蹙额瞪了他一眼。
听到他要入会,宋澜当然不会再激他,避过他的话回,“没说什么啊。”
过一会见他脸色有所好转,他腆着脸去问路响,“路老板,我们的会员有两万,五万和十万的,你入哪一档啊?”
“两万。”
两万也好的,能拿三千,宋澜心里想着。
他立马打了个内线电话出去。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拿了个pos机来敲门,宋澜又靠过去换了个称呼问他,“路总,您刷卡还是现金。”
可能是因为特别激动,心情跟着也好了许多,宋澜此时的脸映在灯光下尤其的和颜悦色,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更是闪着光芒,眼睛里全是那种只有在孩子身上才能见到的纯真烂漫。
路响以前见到的宋澜不是嚣张跋扈,就是尖酸刻薄的样子,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他纯真无害的一面,好像那种最本真的孩童一样,给小小一粒糖就能满足。也不管宋澜是不是装出来的,此刻他都把他瞧进了眼底。
“刷卡”
路响边说,边把一旁的西服撩了过来,然后取出卡包把一张黑卡递给了服务生。
宋澜见着他按了密码,又签了字,整个人笑的更开了,等到服务生一走出包房,赶紧开口问他:“响爷,你喝什么酒啊!我们叫瓶酒吧!”
兴许他的情绪感染了路响,路响一边塞回卡包一边随口说了句,“随你。”
这下宋澜更开心了,按着包房里的服务器直接点了瓶上万的红酒。
红酒送来时服务生还特地拿过去给路响过目,他瞥了眼上头的产地和年份,眼神黯了黯,嘴角不经意地抽了抽,最终没出声,却做了个让服务生醒酒的手势。
等醒完酒服务生退出去后,他起头问宋澜,“你昨天说的强拆是怎么回事?”
宋澜一边给他倒酒,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什么强拆啊?拆不拆的你不是更清楚吗?”
一会儿他拿了杯子过去给路响,“响爷,别光说话啊,这红酒看着不错,您先喝一口?”
红酒是不错,不过是价格不错,品质还到不了那个价。
路响有段时间喝红酒喝得多,自己也喜欢研究,北京家里头他还有好几列酒柜是专门用来存酒的。会所里的酒普遍是外头的五六倍,这一瓶一万来块的其实也就一千多。
他急着想了解宋澜嘴里说的强拆的事,想看看能不能和自己公司被砸的事关联起来,所以并没多大品酒的兴致。
宋澜给他的他一口饮尽,酒缓缓下了喉头后他皱起了眉,“别跟我装蒜,你一早骂我的时候不是说了很多吗!现在给你个机会,把你知道的都说了。”
宋澜不知道他公司被砸了,以为他要来探探民情,看大家对于拆迁的反应,这种事上海的一些本地论坛上头都有提醒,说拆迁小组最喜欢刺探军情,然后分裂瓦解大家的齐心,最后独个突破达成目的。等到大家各自签了协议后一对,才发现原来他妈的全都上了当。
他宋澜虽然不是董家渡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是要他出卖邻里,他还是做不到的。
见路响盯着自己的眼光有些骇人,他给自己壮了壮胆,换成了原来的那副痞样靠在沙发背上说,
“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