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的。”单凭这学校让他和江呦呦重聚,捐多少他都愿意。
和学生时代相比,从家到学校这段路早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熟悉的早餐店大都倒闭或搬迁了,又来了新的一批做学生生意的餐馆。江呦呦看见有家以前的包子店还开着,怀念不已,就去买了两个来尝。
“好吃!”他咬了一口,含糊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忘记带作业,然后你……”
他忘性大,绞尽脑汁写完的作业忘记里,不是什么奇事。但那天,他们的数学老师心情格外的差,当着全班的面把他训斥了一通,还要求他打电话让家长把作业送过来。
江野忙着挣钱养家,江呦呦怎么可能忍心去打扰。他咬牙不肯,数学老师自己找出号码来打又没人接,气得直接一教鞭抽过去。江呦呦用手去挡,落下一道显眼的红痕。
他被叫到教室外面罚站,孤零零的吹着冷风。
陆长空的心思本来就不在学习上,基本上是每隔两节课就要到初中部去看一眼,谁知这回却见到江呦呦在罚站。
手背上的红痕清晰可见,陆长空险些失控,站在江呦呦看不见的地方深呼吸好一会儿,才走过去安慰他,而且立刻跟班主任请假,回去帮他拿作业。
到上午最后一节课前,陆长空把作业拿到教师办公室,不卑不亢地对数学老师说,江呦呦从小体弱,希望老师能顾及一下他的健康,不要体罚他。数学老师吹胡子瞪眼的,问他是高中部哪个班的学生,旁边有老师悄悄说,这人从入学起就是年级第一,是高中部教导主任的心头宝。
于是数学老师也只能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让江呦呦回教室上课。
谁知吹久了冷风的江呦呦居然咳嗽了两声,陆长空不自觉地脸色一沉,以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要求立刻把江呦呦带回家。鬼使神差的,数学老师为他的气势所迫,居然轻易就点了头。
江呦呦只是有点着凉,肺部其实没事,可陆长空眉头一皱,如临大敌一般,一定要拉着他上医院去。
“就是感冒,没必要去医院。”看病多费钱啊,他们家的人都很少看病。江呦呦坚决不肯,反倒看着校门口的包子铺挪不动步。他站了一上午,到现在还没吃东西,看着热气腾腾的大白包子,如果不让他吃,简直就是虐待。
陆长空见他之后也没再咳嗽,无奈之下,只得带他进去吃包子。江呦呦双手捧着一个鲜肉包,吃得见牙不见眼,偏偏手背上那一抹红痕格外显眼。陆长空见不得他身上出现红色,就下意识地抬手捂住。
江呦呦一愣,反握住他的手问:“怎么了?”
走神之中的陆长空低头吻住他的手背,唇触上柔软肌肤的刹那间,陡然清醒过来,猛地站起来,道:“我去卫生间。”
江呦呦的脸红得跟个苹果似的,包子再香也咬不下去了。回家的时候,陆长空为自己的失态懊恼不已,始终闭口不言。江呦呦却无法忽视手背上如有实质的触感,痒痒得不行,走在路上,主动抬起手来牵住陆长空。
“呦呦?”
“我、我……”江呦呦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也做不到坦荡地耍流氓,他想了想,轻声道:“牵牵我就不痛了。”
那时候,陆学长的心中分裂出了数个罪恶的小人,轮番上阵叫嚣着要对江呦呦这样那样,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现在长大了,江呦呦回望当时的情感,总结道:“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对你心动!”
“嗯,谢谢你。”陆长空满目真诚,握紧了江呦呦的手,一副由衷庆幸的模样。
江呦呦喉间一哽,有时候他真不懂他家陆总,说情话的反应都和别人不太一样,让他不知该如何接招。
两人走到学校,被门口的保安拦住盘问身份。江呦呦不记得中学老师的全名,无法以探望老师为由过关,见门卫管得严,他决定小小地恬不知耻一下,指着不远处的布告栏,说:“我以前真的是这个学校的,不信你们去看那上面贴的照片,肯定有我。”
门卫尽职尽责地去看了一眼,回来乐呵呵地说:“还真是,两位都是知名校友啊,进去吧进去吧,随便逛。”
听这意思,原来陆长空也在布告栏上。江呦呦高兴地跑过去看,发现自己的照片就和陆长空的挨在一起。不止如此,再隔几个人的位置,还有陈小满的名字。当初在门口见他骑自行车被撞以后,两人就渐渐熟悉起来,陈小满性格开朗,上体育课的时候经常拉着江呦呦一起玩,偶尔放学也会和他同路。
“好巧啊,我记得那天在校门口,我第一次跟陈小满说上话,也是第一次见到你,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我们居然都成了知名校友,哈哈!”
江呦呦乐不可支地拿出手机,要跟自己的照片简介合影。陆长空站在布告栏前静静地看了会儿,直到江呦呦唤他的名字,他才重新拾起笑容。
“这么说,陈小满近期就会回国了?”
江呦呦点点头,“对的,季后赛不是快结束了么,他说要回来休息一段时间。你都不知道,零零哥可喜欢他了,听说我认识他,一直托我介绍,现在总算是有机会了。”
“嗯,是么。”陆长空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很快转移了话题:“逛完学校,还想去哪里玩?”
有那么一会儿,江呦呦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不过从前放学一起回家的时候,陆长空好像就和陈小满没什么话说,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