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傅念君这一回与四房的交锋,傅家众人反应各不相同。?一 看书 ?? ? om
浅玉自然是松了大大的一口气,一颗心也放下了,看来金氏是再也不会来给自己难堪了。
而三房的反应则是惊觉这是一场杀鸡儆猴,五娘子傅秋华年纪小看不懂,可是她还有个厉害的亲祖母宁老夫人,她琢磨着就把三老爷手上的产业也理理,把年来赚的钱送一些过去。
傅念君倒确实没有针对他们的意思。三老爷在外做官并不容易,身边带着妻儿,家里还有老小,傅念君也不想太过计较,只让他们不用放在心上。
宁老夫人却还是谨慎,让从去年的出息里剥一部分下来直接添给了浅玉姨娘,虽然不多,但也不至于叫四房拿了话柄。
最开心的要数姚氏了,这个金氏,她早就看不惯了,可是碍于妯娌情面,自己也不能向她施压,这次傅念君出手是最好,可算是让她们狗咬狗一嘴毛了。
姚氏甚至痛快地在屋里吃了两碗饭。
傅梨华陪着她吃饭,也暗暗地边上骂着:“果真是个泼妇。”
她说的自然是傅念君。
不过转念一想,她就琢磨着,让这泼妇去闹吧,越闹越大才好,傅念君越差,才显得她傅梨华难能可贵不是?
因此姚氏母女这里,竟是风平浪静。
她们的反应傅念君早能预料,这两母女的脑子尚且不如三房里一个老姨娘清楚,这点她是一直知道的。
可惜张氏已经完全被傅琨与姚氏隔绝开了,整天在针线房里窝着,连递句话出去的功夫都没有。??? 要?? 看书就算她看得明白,可是急得团团转也还是没用啊。
张氏也知道,没有她在旁提点,姚氏一定是想不明白的。
傅念君哪里是光冲着四房去的,她是在让整个傅家看看,傅相的嫡长女,傅二娘子,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子。
她是在一点点地把威势建立起来啊,把以前臭掉的名声以另一种方式拿回来。
这个家,与其说是浅玉姨娘在管,不如说是已经落到傅念君手里去了。
张氏心里越来越慌。
四房也想去找傅琨告状,可是傅琨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也很熟悉。
就像那时候林小娘子胡闹一样,他永远是温言相劝,从不责怪,甚至还说要教训傅念君,可是其实呢?
张氏算是已经摸清楚了,这根本就是和傅念君父女俩惯常的招数了啊,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啊!
傅念君放肆,可却又有所依据,这种放肆根本是如了傅相的意啊!
姚氏不得傅琨的心,张氏是早就知道的,只是这么多年了,竟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若姚氏现在聪明点,就应该立刻去拉拢浅玉姨娘,万万不可叫傅念君揽权之路如此平顺才是。
可姚氏也知道,不可能的,现在浅玉已经超过傅念君,一跃成为姚氏最想拔出的眼中钉了。
她只能暗自叹气,都什么时候了,再不长点心,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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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这些日子过得叫一个春风得意,正应了春风楼之名,只觉得浑身哪哪儿都痛快,虽然春风楼还没有重新修葺一新,不能开门迎客,倒是不妨碍她与贵人公子们把臂同游。
这会儿的天气好得很,早没了早春料峭的寒意,时节临近寒食和清明,各家出门游玩的人就更多了,展墓、禁烟、插柳、踏青、蹴鞠、馈宴、咏诗等等,甚至还有斗鸡、镂鸡子、牵钩、斗百草、抛,花样繁多,整个世间好像都一瞬间活泛了起来。
丝丝与几个官妓同几个少年郎君出城游玩,玩得酣畅淋漓,累了就到依山傍水的庄子里歇脚。
满屋子的欢声笑语,更让她一扫前段日子的阴霾。
只不过她怎么觉得身上冷嗖嗖的?
好像有人一直盯着自己?
抬眼望过去,只见到一双凌厉的眸子锁在她身上,盯得人头皮发麻。
这对眼睛的主人是个与这目光极不相符的少年郎,面容娇艳似外头的春花,脸上还有薄薄的红晕,不知是不是骑马时叫外头的太阳晒的,嘴唇也比旁的男人鲜嫩红艳些。
怎么看都是个花俏小郎君,甚至半点不输她们这些容貌都算不俗的官妓。
这人是……
“齐郎君,喝酒嘛……”
有个官妓轻衫飘荡,就要倚进齐昭若的怀里喂他吃酒。
旁人身边都有娇滴滴的美人相伴,只有他落拓不羁地一条腿踩着眼前的杌子,正专注地盯着丝丝……
丝丝吞了口口水。
也太专注了吧。
那官妓见齐昭若根本不看她,一个劲儿盯着丝丝瞧,不由嘟了嘟红唇,更加把力,扯了扯本就已经很低的前襟,软着身子像蛇一样缠着他要坐到他大腿上去。
“走开。”
齐昭若像拨开一只苍蝇一样挥开她,根本没给她半分注意。
他自觉没有用几分力气,可他毕竟是拉开一石二强弓的臂力,那娇娇怯怯柔若无骨的美人给他这么一挥哪里吃得消,立马就惊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见过不怜香惜玉的,还没这见过这么把美人当根草的,躺在地上的美人眼里含着泪,杯子里的酒已经撒湿了轻薄的衣袖和前襟,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众人也都惊了,齐昭若性情大变就大变吧,在这女色上竟然也变得这么彻底?
不过自从有了当日茶坊门口那一出后,这些人哪里还敢惹他,只是安静了一瞬,满堂又继续哄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