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手:“今天不是在县衙,本县之所以前来,也是应刘夫人之邀为其相公之死作个见证,两位无须多礼!”
两人谢过。
刘疆抢先把孙县令让到一旁坐下,神情悲痛地说道:“孙大人,我大哥之死的确事出有因,望您明察,还他一个公道!”
他眼角轻轻斜看向萧婉儿,继续道:“也莫让那害人之人逍遥法外!”
萧婉儿暗暗咬牙,双漆跪下,神情凄绝:“民妇相公死得冤屈,民妇别无他求,只希望能让害他的凶手伏法,让他去得安宁。请大人作主!”
孙县令扶她起来,温声道:“刘夫人莫要太过伤心了,今天不是请了道长招魂吗?只要本县听到真相,一定会还你家相公一个公道!”
萧婉儿恭身谢过:“谢大人!”
有丫头走进来,行礼后道:“夫人,道长说已经可以开始了。”
萧婉儿朝孙县令点点头,然后道:“那就请道长开始吧!”
刘疆暗暗一笑,真正的好戏这才要开始呢!他瞥一眼神情专注地看着作法的萧婉儿,因她的美貌心里一痒,不过很快被怒意掩住:哼,跟我斗!我让你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他得意地转头看向亭院里挥剑作法的道士,心头涌上淡淡的不屑。什么有为道长!还不是一样被钱财收买!
他们这一行人的神情举动,全被站在一边的隐莲和飞光看在眼里,旁人自然是看不到他们的。
隐莲淡淡地看着正在作法的道士:“亡魂请出来又如何,被亲人所害的命运终究无法改变。钱财美貌,只要有贪念,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飞光撇撇嘴,趁他不注意时吐出一口寒气吹向刘疆,忿忿地道:“坏家伙,连亲生兄弟都要加害,我让你恶鬼缠身,不得好死!”
隐莲瞪他一眼,微一招手,寒气消散:“我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飞光不服气:“他这种坏东西,本来就活不长的!再说,我只是吓吓他罢了……”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感受到一种奇特的波动。
求证地看向隐莲,隐莲点点头:“灵魂附体,不过,不是这道士的功劳。”他凝神静气,眉心墨色莲花纹饰暗光流转。
飞光忽然一笑:“莲,如果这些人现在看到我们两人,会不会把我们当成黑白无常?”
隐莲没有理他。
飞光之所以有这么一说,是因为隐莲本身的一个特点:他白天衣衫及眉间莲花图案俱是银白色,而到了晚上便变为墨黑。飞光曾经问过他为何会如此,隐莲却没有回答。
忽然间阴风大作,两人望去,只见有什么东西在空中一闪,隐没在道士身上。
那道士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似乎不确定自己目前在什么地方。他很快看到了房内的萧婉儿,神色一喜:“婉儿!”
声音和神态与刚才那道士分明是两个样子。
萧婉儿一喜,冲过来抓住他的手:“相公!是你吗,相公?”
“是我,是我!”刘海既欣喜又疑惑:“我刚才还浑浑噩噩地不知身在何处,本来还在害怕呢,现在看来是没事了!”他仔细一打量他,有些愕然:“婉儿,你为何身着孝衣?难道家里有人去世了?”
萧婉儿神情悲痛,泣不成声。
刘疆更加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再一转脸,看到神情惊异的孙县令,忙恭身行李:“拜见孙大人!不知大人因何在此?”
他忽然觉得不对:“我为何穿着道服?”一抬眼,看到灵堂中的灵位,身体一震:“灵堂中摆放的为何是我的灵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疆从惊恐中缓过神来,悄无声息地往外遁去。
他明明给了这道士钱财,让他假装招得亡魂,指认萧婉儿是凶手。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那道士会拿了钱财后反悔,真把刘海的魂魄给招了来!
为今之计,只有拿些钱财,逃得越远越好!
一直在注意他的飞光嘻嘻一笑:“想逃?那要看本大爷允不允许!”一束光过去,刘疆莫名地摔倒在地,发出“哎呀”一声痛叫。
这声痛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刘海惊异地看着他:“小弟,你这是干什么?”
萧婉儿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相公,就是他害死了你呀!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什么?”刘海失声惊叫:“我已经死了?”
孙县令抵制住恐惧说道:“刘海,你的确已经死了。是你夫人请了道长为你招魂,希望你能亲口指认害你的凶手。你现在正附在道长的身上。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孙海一怔,有什么冲入脑海,让他一瞬间呆立住。
缓缓的,生前生后的记忆开始回复,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真正的状态,痛心地指着仍在痛叫的刘疆道:“小弟,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害我!你当初劝我不要娶婉儿,我只当你对她有所误会,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你竟然是对她有所企图!而且早就想害我并吞并家产!我真是看错了你!”
他长身跪在孙县令面前,哭喊:“孙大人,请您作主!是刘疆这个小人下毒害我,不关我娘子的事。我与婉儿真心相爱,虽然有幸娶她为妻,竟无福分白头偕老,这是小人命薄。我们刘家家业虽然雄厚,但我死后,怕会无人照看。刘海别无他求,只求我家娘子能再觅良人,我愿将刘家家业相送!求大人成全!”
萧婉儿哭着跪在他身边,说道:“相公,能嫁给相公,也是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