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米隆,血肉维库人之王。这个半巨人战士的强大让维库人发自内心的崇拜,他的残暴使得包括其族人在内的所有人恐惧,他的冷血令得诺森德无数生物闻他之名而颤抖。
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维库人中强大残暴冷血的代名词伊米隆静静的躺在那里,寒冰封冻了他的身躯,失去了生命的维库人哪怕他曾经再强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如果没有意外,这位活着的时候跺跺脚都能让诺森德抖三抖的国王陛下将会像无数维库人曾经出现的强者那样,在呼啸的寒风中进入永恒的长眠,最终他的名字将在无尽的时间长河中被人遗忘。
如果有意外,那自然就不同了。
从高空俯瞰,地上黑压压的一片,无数的半巨人——血肉维库人在为他们的国王送行,某种古老的葬礼正在进行。
天外,一柄利剑带着嗖嗖的尖锐呼啸破空而来,于维库人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落在了封冻伊米隆的大冰块上。并未开锋的长剑小半个剑身插进了寒冰中,剑尖恰好在碰触到伊米隆额头时停住。
发生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维库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在国王的葬礼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有人来捣乱?
维库人举目四顾,并未发现捣乱者。
可如果不是有人捣乱,那把剑又是怎么来的,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找不到利剑的来源,维库人骚动了起来,然而他们并不会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被利剑刺入的寒冰乃是维库人选取所能找到的最坚硬的冰块,它们并不是那种普通的寒冰,而是深埋在冰原地底好几百米之深的万年寒冰。这种寒冰的硬度哪怕是最强壮的维库人也无法轻易打碎,尤其是伊米隆用的这块,硬度更是惊人。光是将这块寒冰开采出来维库人就用掉了好几年的时间,之后的打磨更是耗费了进二十个年头。
以维库人这样的半巨人种族的能力都要费那么大工夫,用时那么长,换做人类除非还不知得花多大代价呢——哪怕人类有魔法师。
对于那柄不明来历的利剑能刺破寒冰,见到的维库人无不震惊,要不是这把剑在他们眼里太过袖珍,也就他们一根手指头那么长,说不得此刻为了神兵利器维库人别的不管,先就内讧了。
话又说回来,这把利剑在伊米隆即将下葬的时候出现,且又那么巧的刺破封冻伊米隆的万载寒冰,会不会预示着什么?
不少维库人心中不由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咔咔咔咔……蛛网般的裂纹以利剑刺入的地方为中心,飞快的蔓延着,很快就布满了整块寒冰。
看到这一幕,维库人的骚乱停止了,他们屏息凝视,瞪大了眼睛,怀着既然期待又恐惧的心理看着伊米隆所在的位置,某种预感悄然爬上了他们的心头。
难道说神灵见不得维库人最强大的战士受他们疯狂崇拜的国王伊米隆陛下的逝去,为此不惜展现神迹?
神迹,真的有可能出现吗?
维库人等待着,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咔咔的寒冰碎裂声在继续,维库人的无论骚乱也好,安静的等待也罢,它一点不受影响,不疾不徐的按照自己的节奏走着,直到寒冰终于承受不住,哗的一下碎成无数块。
万载寒冰碎裂,那柄利剑失去了支撑点,违反物理规律的事情出现了——利剑并没有倒下,就连一丁点的倾斜都未曾发生。
剑尖抵在伊米隆的额头上,既不刺下去,也不挪开,反而是剑身有了变化。
几枚篆刻在剑身上的维库人看不懂的文字慢慢发光,一开始它们光泽微弱黯淡,哪怕是仔细看也看不出来,渐渐的微弱的光变得强烈,刺眼,让人不能直视。
当文字的亮光达到最顶点,整把利剑仿佛被激活,它颤动着将一缕缕灰黑色的雾气散逸出来。这些雾气一离开剑身便立刻钻入伊米隆的身体,让这位逝去的维库人国王的皮肤逐渐变黑,又由黑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四周的维库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一个个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动作大了点惊扰了那柄利剑。
此刻,在维库人心中利剑代表着神灵。
神迹就要显现了吗?
维库人无不紧张起来,事实是否真如他们所想,就得看伊米隆的变化了。
原本闭上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那是一双本该永远闭上的眼睛,伊米隆的身体先是小幅度的活动了几下,随后这位早已死去的维库人国王双手一撑,呼的跳了起来。
冷漠中带着嗜血之意的眸子扫了一遍四周,接触到其目光的维库人无不颤巍巍的跪倒在地,那一双眼睛他们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们维库人最崇拜最敬畏的王伊米隆留在他们心底最深刻的记忆。
本来以为再也看不到这双眼睛了,可如今这双眼睛重新睁开,维库人是既恐惧又兴奋。
扫视全场之后,族人无不拜倒当场,唯独剩下自己一人站着,伊米隆深吸一口气,仰天大吼:“吼!”
活过来了,我,伊米隆,维库人的王,最强大的半巨人战士,诺森德冷血嗜杀的暴君,拒绝了死神的召唤,再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大地将在我脚下颤抖,天空也将为我而哭泣,无数的生灵将成为祭品,只为那将吾从死亡的深渊中拯救出来的主人的一个念头。
为伊米隆的死而复生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维库人并没有发现,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