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死他们!”不知谁喊了一句,把人们的愤怒点燃。
感觉到傲的怒气,飞扬轻轻抚抚他的胳膊,低声说:“这些人被天下人遗弃,内心愤怒完全可以理解,我们一起承受他们的怒气吧!”
傲不做声,这时一个鸡蛋冲飞扬迎面飞去,傲立刻转身护住飞扬,那金黄的蛋黄在傲黑色的长衫上滑下。
“傲大哥,”飞扬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心疼的用力推他,“放开我!我说的是,让我们一起承受!”无奈傲的胳膊像铁打的一般纹丝不动。
鸡蛋得逞了,烂菜叶,腐坏的西红柿……如雨般砸来。
如此心高气傲的人背后忍着众人的侮辱,向着自己的却是安详沉静的笑容,收敛精光的双眸闪着溺死人的光采。
“你们别再扔了,别再扔了!”云培扑在傲前面展开双臂护住二人,“我们是来救你们的!真的,我们不是朝廷的人!”
仿佛没人听到云培凄厉的哭喊。
“求求你们都停下吧,我们真的是来救大家的!相信我,你们一定会平安活下去的。”
听到那句“你们一定会平安活下去的”发疯的人们立刻静下去。
飞扬示意傲松开,傲似乎很不甘愿。
他拍拍哭得淅沥哗啦的云培,走到刚才攻击他们的难民面前,他的视线缓缓扫过这群人,小孩恐惧的眼神,女人绝望到快崩溃的容颜,男人警惕怀疑的戒备。
他停在一个很有精神的小男孩面前,俯身,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丰龙。”
“今年多大了?”
“六岁了!”很有精神的回答。
“读过书么?”
“读过!”男孩非常自豪的看看从刚才就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母亲一眼。
男孩的母亲含泪点点头。
“丰龙真棒呀!那我考考你,《棠棣》会背么?”
“会,这个周先生教过我们!他还夸我记性很好呢,我背给你们听,”一本正经地晃着小脑袋画圈,“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求叹。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
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
妻子好合,如鼓琴瑟,兄弟既翕,和乐且湛。
宜尔家室,乐尔妻帑,是究是图,亶其然乎”
“非常好,丰龙,你果然记性很好呢。那你知道这首诗的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