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恩很自觉地回身把门关好,然后走到办公桌前。诺亚没有坐下,像是在斟酌语句一般有些焦躁地踱着步,良久才对垂着双手有些蔫的费恩道:“你啊,你到底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了什么!”
费恩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却还是顶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抬起了头。
这个男人一般不会轻易显露出自己的情绪。但费恩跟他待在一起了这么久,他究竟有没有在生气,他当然知道。
“……记得。”他老老实实地承认。诺亚说过的话他永远不会忘,可是当时在那么多人面前,面对趾高气扬的弗里德里希,面对旁边一群面如死灰的犹太人,他克制不住自己。
那是一种对弱者的保护欲,更是一种他想要将这具身体中曾经居住的那个虚伪的自己杀死的仇恨,是他在这不公平的世界上奋力的呐喊与挣扎。如同往年他对着那些人宣泄内心的愤怒一样,克制不住这种情绪。
但现在一旦冷静下来,他便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傻透了。惹诺亚生了那么大的气,理亏还在自己。于是他嗫嚅着又加了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