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来与她交流文采的人便络绎不绝,将她众星拱月一般围在了中间。
文秀娥被人恭维了一圈,面上却始终保持着一分娴静,目光便望向那魏琼,对他说道:“小女这等诗句,不过是班门弄斧,让我瞧来,还是魏三公子的诗做的最好,颇有气势,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考上了二甲。”
魏琼被文秀娥点了名,便也微微一笑,与她点了点头,客套了几句。
这一幕被魏家和文家的两位夫人看着眼中,便互相对视了一眼。
魏家嫡长女便是嫁给了文家长子,因此她们早就是儿女亲家,对双方家庭也算是了解。
按着一般的思维,这文秀娥能嫁给魏琼,才子才女,也正是一对好姻缘。
然而魏夫人并不太喜欢文秀娥张扬的性子,而文夫人则觉得魏琼身份到底是低了些,心中还想寻觅其他人选。
因此她们到底没有主动提到此事,或是撮合两人的意思,只随着两人自由发展,若是两人对彼此有意,那再谈那联姻之事。
这边众人在对诗,齐清婉却是灵机一动,看向白术,突然开口大声说道:“这众家的姐妹们都做了诗了,怎得谢家却是没有一人上来?”
“如此佳节,怎得能少了几个,不成不成,谢家媳妇也得上来做一个诗才行。”
白术、谢凌和谢琴三个都是不会作诗的,因此那些丫鬟分发纸笔的时候便也没要。
如今被齐清婉这么一提,便很是有些尴尬。
谁不知道白术是个乡下上来的,方才谢凌和谢琴写字条时,字也是不怎么好看。
怕是他们三人根本不会对诗,如今齐清婉这一提,便是要故意让他们在男宾面前丢丑的。
魏玲皱眉,刚想开口帮他们婉拒,却听着文秀娥也开口道:“今日毕竟是节气,图个喜庆,无论作不作的好,都是参与为上,也没得什么。”
文秀娥这般说了,便有些不懂事的魏家男宾也脑袋一热,跟着起哄道:“没错没错,我瞧着谢家两个哥儿也像是斯文会念书的。谢槐钰才情出众,其弟弟必然也差不了。”
他们并不知谢凌不擅这些,只以为他是害羞了才不参与。
如此一来,便拱得谢家成了众人焦点,谢凌紧张的直吞口水,背上冷汗都咻的冒了出来。
他过去是没参与过这些宴会的,而谢家家宴也多是请人唱戏,不曾弄过这些,因此并不觉得吟诗作对有什么用处。
如今来了一次,却是发觉,如这般场合,自己简直处处丢脸,这京城的上流圈子里,不会作诗写字,是会被排挤到外面去的。
到了这般境地,便是再来拒绝,难免也显得太小气了些。
白术便站起身道:“那给我一套纸笔,让我来写一个。”
他这话说的十分淡然,倒是让众人吃了一惊。
“你还会写字?”那齐清婉不禁说道。
“我若不会写字,齐姑娘还让我作诗作什么?”白术似笑非笑的看着齐清婉道:“齐姑娘你真是说笑了。”
被白术这么一说,众人便回忆起方才就是齐清婉第一个叫白术作诗的。如此一来,她的心思便暴露在众人眼前,难免让人觉得十分难看。
齐清婉处处都被白术压制的,心中气闷还不能发作,碍于这么多男宾在场,只得忍了下来。
只是她一脸不高兴挂在面上,让人人都看在眼中。
众人都知道她是赵衍的未婚妻,心中对这个大皇子的正室,便自有了一番评价。
此时白术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纸笔,沾了沾墨水,正经摆了个姿势道:“我只在十岁的时候念了一年村学,没学得什么东西,写得不好,给你们逗个乐吧。”
说罢,他便落笔下去,洋洋洒洒的写了首打油诗出来。
那字迹的确是不好,但也能看得明白,没有错字。
对一个乡下来的,只有小时候念过一年村学的哥儿来说,已算是很不错了。
这时,便有站在白术旁边的人,念起了那首现场创作的打油诗:
牛郎少壮不努力,
却骗织女来吃苦,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世人却只笑王母。
谢凌:“……”
谢琴:“……”
纵是他们没上几天的学,也知道这首诗实在是算不上一首诗。
果然这首诗一念出来,众人便纷纷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俯,几乎快流出眼泪。
然而这诗的主题是七夕,诗句的意思和节日主题倒还是很切合的。
“白哥儿,你这诗是什么意思啊?”齐清婉幸灾乐祸的问道。
她本以为白术还真能作出个什么东西呢,原来还是个草包,这哪是诗句,分明就是胡乱编的顺口溜。
“这意思明明白白的,你怎得连这个也不懂?”白术挑眉说道:“难道齐姑娘你没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么?”
白术反问的让齐清婉一噎,她自是知道牛郎织女的故事,但这故事分明是牛郎和织女被王母拆散,只能七夕鹊桥相会,怎得到了白术这诗里,却成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齐清婉提出疑问,又有许多人符合。
白术便道:“这牛郎一个乡下人,已经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却不事生产,在家吃喝哥哥嫂嫂的。他嫂嫂让他自己出去自立,给了他屋子、田地还给了他牛。这牛在乡下,可不是一般人家养的起的,以前我们白塘村里,也只有村长和富户家里才有牛。可见他哥嫂已是对他仁至义尽。”
“可这牛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