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什么老年人般的作息?
应辞微微颔首,附和道,“是差不多时候该熄灯了。”他站起身,瞥了一眼人偶娃娃,“我要关灯了。”
言下之意差不多就是赶人配合,不怕黑就继续留下来过夜生活。
怕黑的人偶娃娃从沙发上弹起来,巴巴地跟在方拾一身后上了二楼,不情不愿地瘪着嘴,“晚安。”
……
又过了一天,总算到了万圣节前夜。
中央公园的狂欢派对,从31号下午开始,一直开到2号的凌晨,是十足十的通宵狂欢。
一大早,方拾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发现门口规规矩矩放着一个巨大的礼物盒,上面贴着一张机打的万圣节贺卡:
万圣节快乐
应该是应队给他准备的万圣节服装。
方拾一忽然想到,应辞好像从来没问过他的尺码,怎么知道他穿多蛞灰路不合身,裤子太肥大,这就尴尬了……
小法医想着想着,也不知道又想到哪儿去了,耳朵尖都飘起了点红色。
要是让旁人看到,估计得以为是在想什么限制级的东西呢。
他把礼物盒子抱回房间里,发觉这盒子居然还有些分量,一点也不像是只放了服装的重量。
他好奇地解开上面的彩缎,不得不说,应队的礼物连包装都细心到位,彩缎都衬了节日的氛围,上面沾了零星几点暗红,像是血迹。
礼盒打开了一条缝,里头飘出一股奇怪的熏香,味道很浓烈,甚至有些刺鼻,熏得小法医当场就不雅地打了个喷嚏。
方拾一揉揉鼻尖,没过两秒,又是一个喷嚏。
这下就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小法医也没心思去开礼物了,抽了几张纸巾边揉鼻子,边打喷嚏,眼泪都激出来了。
方拾一的动静把隔壁的钱小森引来,钱小森讶异地看着他,“方哥感冒啦?诶?你换了空气清新剂吗?好香啊……”
“没……阿嚏!”方拾一摆摆手,匆匆走向洗手间。
钱小森狐疑地看着小法医的背影,摇摇头,她又看向桌上的礼物盒,似乎办公室里的奇怪香气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她好奇地凑过去,包装j-i,ng美的礼物盒立马吸引住了钱小森,她扬声问道,“方哥!你这个盒子要不要我帮你打开来?”
“随你。”方拾一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扑脸,他随口说道。
钱小森闻言,立马兴冲冲地把开了一条缝的礼物盒彻底打开。
礼物盒里的各色彩缎层层叠叠,像是都沾上了星星点点的绯红暗红色涂料。
钱小森脸上的笑容稍稍收了收,这看起来有些让人觉得别扭压抑,就好像这些彩缎真的曾经被人喷ji-an上了血渍一样。
她清了一下嗓子,在心里嘟哝,万圣节礼物么,总得有点气氛,就该是这样……
她边想着,边拨开那些彩缎。
彩缎很多,柔软又冰凉,钱小森的手又有些干燥,带着静电,这些冰凉滑顺的彩带就贴在她手上,甩也甩不开。
钱小森的耐心有些被消磨光了,更要命的是,女人的第六感在拼命地拉响警报,一股说不出的紧张和恐惧感在心底滋生。
她不断深吸着气,告诉自己拆个礼物而已,能有什么事?被彩缎吓唬到那才真的丢脸。
偌大的礼物盒,差不多到小腿高度,里面却堆满了彩缎,这样的视觉差异,总让人不由自主地去想象恐怖的东西。
比如这些彩缎里,会不会藏着什么会动的生物?
一条无毒的宠物蛇?一只老鼠?又或者是……
总之这看起来不像是礼物了,更像是一个恶作剧。
忽然间,钱小森发觉自己摸到了什么,她刚松口气,想要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却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她摸到了什么,而是什么东西抓住了她……
“啊——!!”
女人的尖叫声顿时冲破整层楼面。
方拾一在洗手间里听见,立马跑了出来,他看见钱小森瘫坐在地上,一只胳膊高高举起,她惨白着脸,眼睛无神地盯着自己手腕上,那上面挂着一只断手。
他脸色变了变,很快保安就从楼下赶了上来,办公室外也聚起了其他办公室的同行。
方拾一戴上手套,把挂在钱小森手腕上的那只断手取下。
钱小森被医护人员搀扶着从地上起来,她两条腿都在打颤,不过好歹也是医学生,见过不少尸体,加上现在办公室里都是人,除去一开始毫无防备受到的惊吓外,现在好多了。
她声音里还留着一点哭腔,不过开口说话却流畅了不少,她更担心地看向方拾一,“方哥……这、这是不是恐吓啊?是不是你办的案子,凶手找上来了?”
“麻烦保安大叔查一下监控录像,看看这个盒子是谁送来的。”同层楼面的另一个法医同事说道,他抬了抬眼镜,“很可能就是威胁,要当心点。”
方拾一闻言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他低头检查起那只礼盒,他把里头的东西全都倒在桌上,在礼盒的底部,他看到了一段红字留言:
“尖叫、哭泣和大笑,亲爱的,你喜欢哪一种?今晚的派对上会有更多……”
这一行字,像是手指沾着血,一笔一划写上去的一样。
方拾一皱起眉头,小心将这一底面的纸板剪下,和那只断手一起,交给同事去化验。
他看向坐在小沙发上,已经好转不少的钱小森,微微有些抱歉,“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