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做什么?”田恬看着他手边没菜了,便问了一句。
奚曦绕到他那,在灶后坐下,两边都添了添柴火,道:“给你打个蛋花汤。”
“没……汤也没甚干系……”田恬顿了一下。
奚曦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火旺起来,锅里的清汤很快就开了。奚曦又起身,从边上竹筐里摸出个蛋敲开在碗里,一边搅合一边笑道:“光菜没汤,恬儿吃饭可是又要劝上一番了。”
田恬听着这汉子的话,想起原主在外“勾搭”的美少年和美须公,越发觉得这汉子实在得很。看着像是个莽汉子,倒是将全部的细心都用在他身上了。
奚曦打开了锅盖,将搅匀的蛋花倒入锅里,撒上些粗盐,拿大铲一搅,就成了。他拿出汤碗来盛汤,一边对田恬道:“这蛋花汤虽简单,可到底是山鸡蛋,总是要鲜香一些,吃着对身子也好。待明日打了山鸡,我给你煮鸡汤喝。”前两日喝的鸡汤,今日他便将山鸡全卖了出去,做了蛋花汤。天天喝鸡汤,恬儿肯定要叫唤的。他在汤碗里撒上一些葱花,端去桌上。
田恬闻言一笑:“这是吃光用光,身体健康!”
“可不是!”奚曦也笑了,打开腾腾热气的锅盖,捣开米饭,舀上两碗,“过来吃饭!”
“哎!”田恬在桌边坐下,接过一碗,夹上两筷子青菜和牛肉,扒起饭来。
“这乳鸽怎的没吃?”奚曦拆下小的可怜的鸽子腿和翅膀放到田恬碗上。
“哎,你也吃!”田恬见他将乳鸽上有点肉的都夹到他碗里,便要分出来。
奚曦按住了田恬的筷子,道:“怎客气起来了?”他将剩下的壳子夹起来,冲他扬了扬:“恬儿只管吃,剩下的都是我的。”
田恬抿了抿嘴,再怎么剩下,也只是个壳子,肉都找不到。
奚曦却不以为意,一手捏了鸽壳子,一手扒拉着米饭,吃得很香。
田恬看他啃这么香,便也将鸽腿塞嘴巴,撸下的肉也是少得可怜。“这鸽也太可怜了,没吃着几个好,倒是给人做餐了!”田恬眨巴着嘴里那么一点点肉道。
奚曦挨过来,将那脯肉凑到田恬嘴边,两眼定定地看着他。
田恬脸一让,嫌弃道:“大叔,自个儿吃就得了!”
奚曦眼里一黯,呐呐地收回壳子,啃了一口砸吧砸吧地嚼。恬儿这是嫌弃他了呢,以前与他同吃一只烤鸡都不带这样的。不过,眼眸里的黯淡很快便散了去。不记事了自然对一切都有了陌生感,待恬儿慢慢记起来便好了,奚曦相信田恬很快会好起来的,紧绷的唇角终于松开,慢慢上扬。
田恬拿勺子喝了口汤,眼睛一亮,倒是异外得鲜香呢!
“好喝吗?”奚曦看他的小表情便知道这汤合他胃口,伸手夹起汤里的蛋花放到他碗里。
“偶自己来,你自己也吃!”田恬眼见着汤里的蛋花差不多全到了他碗里,便挡了挡碗。
奚曦嘿嘿一笑,夹了两筷子牛肉,大口地扒饭。
一顿晚饭吃得田恬肚子滚圆,奚曦又舀了小半碗汤给他,灌得他连缝缝都找不着了。田恬抚着肚子躺倒在床上,撑得有些犯困。
“恬儿,起来走走。”奚曦收拾了桌子,拿了热水给田恬擦脸。
“不……”田恬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摆了摆,“躺着就挺好……”
奚曦捉住他的手,拿了棉帕子细细地一根根擦过去。擦完手,奚曦握着田恬的手,抬起头去看,果然,那人已睡熟了。奚曦便没再说话,将他的手放好,拉过薄被给他盖上。
等一切都收拾停当,奚曦刚躺下,田恬便一点点靠了过来,最终倚着奚曦不动了。奚曦闻着那熟悉的味道,闭上了眼。
待次日田恬醒来的时候,奚曦早已不在,又上山去了。
“哎,睡过头了,”田恬捶着床板道,“偶也想上山玩!”
“恬哥儿?”刘奔家的一进来便见着田恬在床上扑腾。
“呃……”田恬立马停下动作,仰起脸,从床上坐起来,“偶起来了呢!”
“嗯,”刘奔家的一笑,道,“去洗漱吧,早饭还热着。”
“唔……”田恬点点头,趿拉着鞋子晃出去。
“恬哥儿,我回去拿个针线来做。”刘奔家的也跟着走了出去。
田恬顿住脚,第一反应是一个大老爷们拿了绣花针飞舞,雷出一身鸡皮疙瘩。
“怎的了?”刘奔家的见他顿下脚,便问道。
“没甚,”田恬回神,立马道,“你若有事只管去忙,偶身体都已经棒棒的啦!”
刘奔家的闻言也是笑了:“我左右在家也是无事,与你一起唠唠很是解闷呢!”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田恬闻言头顶升起一坨汗,缓了缓才飘去洗漱。还没等漱出一口水,便被身边一声娇娇的“恬哥儿”吓得咽了下去,呛了个半死。田恬以为昨日他们已达成共识了,不是最后还娇羞得不要不要的么?
“你怎的又来了?”田恬蹦开一步,指着他问,“不是说好要找个高大威猛的汉子么?”
林家骚年闻言立马红了脸,扭捏着点了点头。
“那你来作甚?”田恬见他点头,心里也是微微一松。
那骚年脸上的红晕顿时褪去大半,扒着田恬急切地问:“恬哥儿,你当真甚么都不记得了?”
“……是啊……”田恬望着他热情的眼睛,警惕地往后让了让,难不成自己魅力太大?
那骚年脸上的娇羞与红晕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