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给菜安个暖暖的家,就不会冻死啦!”田恬道。
“读书人就是有想法!”
“难不成是给菜地盖上茅草屋?”
“差不多!”田恬点头道,“简单点搭个暖棚,既不挡阳光,也能抵住寒冷!”
“咱这菜可真金贵!”
“可不金贵嘛,冬日里种出来的菜,听都没听说过!”
“盖这屋要花好些钱吧?”
“是啊,咱家二小子成亲的屋子都没钱起,这……”
田恬扶额,好吧,想得太过美好了,现实处处束手束脚!他看着面前淳朴善良的村民,道:“容我想想法子。”
村民们闻言纷纷告别,各自回家想交税的法子。
“奚家夫郎。”宁可贵看着人都走了,便上前来。
“宁大叔,您怎么也来啦!”田恬听到声音抬头望去。
“哎,也来看看。”宁可贵抓着脑袋站到田恬近旁。
“呵呵……”田恬看着里正这副不自在的样子,手脚也很不自在,“我也不知道他们怎的找上我了。”作为一个砍死野猪的英雄,作为一个保护一方民众的英雄,就怕高调过了,遭人嫉恨那!这里正大小算是骑在他头上的小官呢!他这么受村民们爱戴,里正不会想掐死他吧?
“奚家夫郎,若是可以,便想想法子帮帮咱宁左村村民吧。”宁可贵咬了咬牙,将意思直接表达了出来。
“嗯?”田恬瞅瞅他脸上,好似真挚得很,便道,“那是自然,我定会好好想想的!”田恬正直脸下的小人已在狂舞,人品太好了,不扭两下简直过不去!来来来,羊驼驼们,伴舞!
“那好那好,老夫替宁左村村民谢谢奚家夫郎!”宁可贵拱手。
“宁大叔千万别这么说!”田恬严肃脸。
“奚家夫郎慢慢想,咱先回去了。”宁可贵点着头,也退了出去。
田恬见人出去,小人舞也散了,立马蹲下揪头发:“卧巢啊!学渣渣表示不会解!”
“恬哥儿?”刘奔家的见一帮子人走干净之后,才犹豫着晃过来,不料一进院门,就见着田恬正埋头揪发。
“嗯?”田恬苦大仇深地抬起头。
“你这是……头上长虱子了?”刘奔家的关切道。
“嗯?”田恬有点懵圈。
“有虱子不怕,咱有药!”刘奔家的拍胸脯,“往头上一浇,再包住,闷死!”
田恬抽搐着嘴:“美少年怎么可能有虱子!”
“没有作甚要揪头发?”刘奔家的诧异。
“你是孕夫,回去数手指吧。”田恬道。
“为甚孕夫要数手指?”刘奔家的好奇道,“脚趾不能数?”
“隔着这么大一个肚子,你能数得着?”田恬抬眉。
“自然能!”刘奔家的得意道。
“那你回去数数脚趾吧。”田恬偏过脸。跟一个孕夫计较甚!数脚趾算什么!下次让他见识一下他啃脚丫子的功夫,看还能这么得意么!
“哦!”刘奔家的点头转身回去,一边还想着,作甚要数脚趾?孕夫要数脚趾……刘奔家嘀嘀咕咕到家,突然拍额,难道是现下数了脚趾,娃娃在肚里也能跟着学?!恬哥儿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刘奔家点了点头,一回家就到里屋床上,正儿八经地坐下来盘腿数着脚趾头。
这些田恬都不知道,他更不会知道刘奔家的会坚持天天盘腿数脚趾。他正满腹心思地蹲在家门口,扒拉着几根被揪了头的野草。
“恬儿?”奚曦背着一个篓子回来。
“大叔……”田恬一下子站起来,不禁抱脚,“嘶……”
“怎的了?”奚曦赶紧上去扶他。
“腿麻了!”田恬苦逼着一张脸,作为一个英雄,容易嘛!田恬深吸一口气,然后拉着奚曦将午后的事情说了一通。
奚曦顿住动作。田税加了,这户税口赋也要加,那些个人的动作是越来越大了!
“怎么了?”田恬发现他的走神,便推了推他。
“哦。”奚曦看向他,“恬儿说,想给菜地搭个暖棚?”
“嗯。”田恬点头,“有了暖棚,菜就不怕挨冻啦!”
“京里有些庄子里会置上暖棚,的确是冬日里都能吃上新鲜的菜。”奚曦点头。
“本来就是可以的!”田恬鼓起小脸。
“嗯,真办起来,宁左村村民的日子能好过些。”奚曦见田恬的腿好了些,便放开了他,走去院落一角卸下背篓。
“嗯,是啊!可是村民们自个儿的屋子都建不起,怎能拿出建暖棚的银钱?”田恬道。
“这个……”奚曦手下又是一顿,认真思索了一下。
“还有,”田恬问他,“你见过京里人家庄子里的暖棚吗?”
“嗯,怎么?”奚曦望向他。
“他们是用什么材料盖的暖棚?”田恬问。玻璃是不可能的,在这里还没见过一点玻璃渣子。塑料纸也不可能,没这等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