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脑补一丛水草张牙舞爪群魔乱舞……舞成了粗壮的树,身上抖了一抖,道:“哈哈……这些水草全部妖化,胖成树了!”
奚曦木着脸,没了胡须遮掩的嘴唇抖了抖。
“哈哈!”刘奔笑道,“我小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田恬偏过脸,悠悠地翻了个白眼,说偶是小孩心态?偶心比海阔,就当赞偶青春无敌了!
黑牛晃颠晃颠地跑着,大明湖过去了,树林过去了,大山也远去了,那镇却是还不到。田恬不断换着坐姿,心里后悔得要死,都这么颠了一个时辰了,早知道上个镇如此艰难,便在乡洼洼里窝着了。
“还疼不疼?”奚曦见田恬面色不好,便凑近田恬,压低声音问道。
“好多了,”田恬发现那处不疼了,可屁股却是麻麻地僵疼,便皱眉道,“还有多久到?偶的臀快颠成渣渣了!”
“快到了,”奚曦朝他的臀部看了一眼,伸手朝前方一指,“看,那处便是了。”
田恬转身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快到了,遥遥的,青砖瓦房紧紧挨着,登时差点喜极而泣。
第5章 小叔
牛车踏上青砖的那一刻开始,田恬心下一稳,终于全身不再颠颤!虽然臀部早已颠地发麻,可好歹不再加剧了!牛车哐哐地碾过一条条小弄堂,终于在一处后院停下。为什么这么确定是后院,田恬自觉高深地在内心里与你们科普。看!身后那楼房虽谈不上金碧辉煌,却也可以说层楼叠榭古朴深沉。再看面前这门,却是比里面的楼台低调矮小了许多,不是后门是什么。而且,田恬囧囧地发现这小弄堂里还有倒夜香的车子推过,那特别的味道飘了一路,让人忽视不了。话说,谁家倒夜香走前门的?
奚曦将田恬扶下车,刘奔上前去扣门环。那门很快打开,出来的那人与刘奔说了几句,便敞开了后门,示意他们将牛车拉进去。刘奔与奚曦赶紧拉了牛车进去,田恬跟随在后面四下里打量着。
“哟,这次有大头羊!”那开门的人往牛车上瞅了瞅,笑道,“还挺肥的呢!”
“是呀,”刘奔拽了拽套绳,道,“奚当家打得呢,手法好得很,还是活的!”
“碰巧碰巧。”奚曦垂着脸道。
“奚当家不用谦虚,”那人看了一眼跟在后面摇头晃脑的田恬道,“奚家夫郎今日倒是安静呢!”
田恬见人朝他看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是那奚家夫郎,无奈地眨了两下眼。
“大约是这两日染了风寒。”奚曦无意多说,只简单这么一句。
“那可得喝上几碗姜汤,好生养养。”那人道。
田恬眼眸立马一衰,不要再让偶听到“姜”这个字眼可好?
奚曦笑容很温淡:“是该如此。”
那人也不多言,伸手一指:“就卸这里吧,今儿个刘员外办席,马上要用着,就不必搬里面去了。”
“好嘞!”刘奔笑呵呵点头应道,一手一只山鸡拎下牛车。
“谢陈哥!”奚曦将牛车上的猎物往下搬。
“哦,这几日可以多送一些过来。吉日都在这一阵挨着,办席面的人多,用得着。”那人道。
“哎!”刘奔连连点头。
“刘叔刘婶!”那人朝里喊道,“过秤!”
“哎!”屋里立即有人应道。
“恬儿,”奚曦一手拎了两只野兔,回头冲田恬道,“你去前头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待会儿我们买点回去。”
田恬眼睛一亮,连忙摸向前。
奚曦看着他的背影失笑,胃口的确比以前好很多了。
“田哥儿当真福气好!”刘奔道。
“你对你家夫郎不好?”奚曦看他,前一阵这刘奔打着山鸡便煮给他家夫郎吃,每日一只,生生地给吃腻了呢!
“呵呵……自家夫郎自家疼!”刘奔笑道,“前一阵还能吃些荤腥下去,这一阵每日都只肯喝米粥了呢!”
“大夫道没甚问题便好,”奚曦道,“兴许过一阵子解了腻便又沾荤腥了。”
“也是,”刘奔想起自家夫郎的大肚子,便傻傻地笑了,“也亏得奚当家帮衬。”他的手艺可不能保证每日都打上猎物,也是亏得奚当家箭法好,才能让他家夫郎吃上山鸡的呢!
“咱们之间不说这客气话。”奚曦道,眼见着刘叔刘婶拿了杆秤出来,赶紧将猎物拿过去过称。
田恬晃悠到前堂,虽过了午时,可还是坐得满满当当。他朝柜台看去,菜单都没有,眼见着小二在桌前给人点菜都是凭嘴说说的。田恬扶额,真是难办!亏得他聪明,没有菜单,就挨个桌子上去看现成的吧!
田恬在各个桌子之前游荡,惹得堂里客人纷纷侧目,而他却丝毫未有注意。白切牛肉看起来滋味挺不错的,旁边还放了一碟蘸酱,呃……应该是咸味的,田恬将手指尖戳了戳唇。他晃悠到另一桌,只见脆皮乳鸽娇媚地在盘里摆出一道任君采撷的姿势,啧啧啧,田恬忍不住咬了咬指尖。
田余墨走入前堂的时候,便见着他那个侄子田云淡在各桌间游来游去。是的,那形态的确只能用“游”这字。飘洒着墨发,娇娇柔柔的走步,又极专注地看着一桌桌饭菜,沾及这桌微微停顿,两三步欠身至另一桌,又是一番探看。田余墨以手遮面,忍住拔腿就走的意欲,堂堂京都田家小公子怎会变得如此丢脸,他们是过得有多苦,这么巴巴地看着人家的桌子?赫奕是短他吃食了?
田余墨疾步过去,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