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眉斜飞入鬓,桃花眼底流光婉转,眉心一点似玉非玉、似是长在肉里的朱红色额饰,彰显贵气的紫色华服,无一不散发着说不尽的fēng_liú姿彩。
夏唯微微扬起下巴,腔调里带着高高在上的漫不经心,眼底酝酿地却是矛盾的嫉妒与神往:“你就是顾绝城?”
司牧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作答。
夏唯兀然哼笑了几声,笑声里夹杂着失望:“都说你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
司牧这次没有作答,仅是用面部神情表达了他的不屑一顾。
与别人对戏兴许还能留一丝清明在戏外,但是,跟司牧对戏,夏唯情不自禁地投入了全部心神,仿若他就是戏中人一般,随性发挥着:“在修真界里行走,常听人赞叹,说年轻一代里无论论修行还是论人品,无人能出你之右……”
“出剑吧,让我见识见识天剑宗的剑修到底有多厉害。”
“在下不是来跟阁下动手的。”
“我知道……”夏唯扬手,仿若当真祭出了他的仙器混元镜,给司牧展示着被他囚禁在仙器里的男主女主一般,恶意地笑着,“但是,你若不动手,我便立马炼了他们的元神。”
震怒,决绝,司牧出其不意地祭出了本命剑,夏唯招手做了一个隔空取物的动作,状若一挡,旋即飘逸灵动地往左一飘。
斗法,演员无需进行激烈的对打,只需摆出姿势,调动好面部表情即可,精彩画面自然有后期制作。
但,如此却更加考验演员的功力。
两位影帝大人,被细细地钢丝悬于半空,犹如心有灵一般,默契地辗转腾挪,勾画着他们脑海里那副精彩的画面,看得人心旷神怡。
突然,司牧去了试探,以化身为剑的姿势直刺向夏唯的胸口。
如按剧本里的设定,夏唯必将要反抗,与司牧真正的大战一场的,谁知在司牧持剑刺过来的瞬间,夏唯眼底的嫉妒与热血兀然变成了化不开仰慕,掐诀撤去防护,仿若真被剑贯穿了身体一般,身体随着冲击的力道后仰,手边缓缓滑落下垂,以一种腰往上拱起的姿态落进了厚厚的积雪里。
在成片的洁白上,画下了一笔挥之不去的紫色悲伤。
古昱兀然起身,双手死死地攥着拳,直至夏唯眼角的泪顺利地滑落,滴入雪地里,才咬着牙喊了一声:“cut!”
“好!一下子从招人烦的纨绔炮灰变成痴情傻男人……”柯正眨眨眼,“咦?古导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夏总发挥的不错啊。”
“夏唯可以去卸妆了,司牧再补一下最后一幕的表情,不需要震惊,你应该冷漠甚至是松一口气……”古昱说完,在等着司牧就位的空当,闭目平复了下心情,突然问包睿,“包睿,你说夏唯有没有可能是……”
包睿垂着眼,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热宝:“是什么?”
余光扫了一眼雷右手边雷打不动的柯正,古昱隐晦地道:“能用演技压住司牧的,只有周博。”
“抱歉,我对演技这东西只通了九窍,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包睿不紧不慢地停住手里的动作,“不过我以前倒是拿周博当过挡箭牌,说不准夏唯那个偏执狂私下里没少研究周博的演技。”
“这需要天赋和经验,不是一个新……”
“古导,如果他是的话,他为什么不认你?就算不认,应该也会尝试着重新跟古导做朋友吧?毕竟你们的事儿我知道的不多,话也仅能说道这种程度……”打断古昱的话,包睿慢条斯理地起身,对着重新裹上军大衣的夏唯扬了扬手里的热宝,“夏总,要不要热宝?”
“必须要……”夏唯小跑着跑到包睿身边,顶着古昱的审视,皱着眉嘶了一口凉气,“那劳什子的威亚是什么玩意儿啊,疼死爷了,这绝对是最后一回!我说古导,我得请假,包睿我带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