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楂和李谦之也都是笑着客套了回去,只是何幕约在拿上筷子开始吃饭时起就特别安静,规规矩矩的,仿佛对米饭有种特别的尊重。
直到大家都用完了饭,才又围绕着何幕约、李谦之两人笑闹了一阵。
饭也吃了,东西也齐了,岐山楂跟何幕帷他们道过别之后便坐上替自己安排的马车,看那车夫有些面熟,才记起是那天跟在何幕帷身后的壮汉,便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车里晃悠晃悠的,肚子里满满的食物也晃悠晃悠的,不多时,岐山楂便慢慢睡了过去。
何府书房。
“谦之,你的事办的如何了?”何幕帷吹了吹茶上的浮叶,轻啜了一口。
“有了些眉目,应该快水落石出了。”烛光映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微微的跳动着。
李谦之看着一脸凝重的何幕帷道:“怎么,担心了?就算找到那人,现在也影响不到她了。”
“……”手上微微用力,茶杯里的茶显出不安的波纹。
“不过,你那个新朋友,感觉挺好玩的。”李谦之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事在他面前不能提的太深,便转了话题。
“张大枣?”何幕帷皱了皱眉。
李谦之漫不经心的用手指轻轻敲打着侧脸:“嗯。”
看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何幕帷感觉有些烦躁,能让眼前这人觉得好玩的,事情一定会向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双双把地锄
当岐山楂再次看到何幕帷的时候,他正背朝黄土面朝天的挖着坑,以极其不雅的姿势。
何幕帷老远就看见张家那片园子里似乎有人影在动,走近一看,正是那张大枣正在劳作中。
走近,轻轻的招呼了一声“张兄。”
岐山楂收起撅起的屁股,直起腰,转身看见何幕帷还是微微愣了愣,然后笑了笑:“幕帷。”
“张兄此番为何?”何幕帷看着岐山楂已经挖出的纵横交错的地沟有些莫名,刚刚沿山一路走来也并未看到其它农家有这般。
岐山楂扯扯衣领,汗湿的棉被黏在身上很有点不舒服。“用来肥田的,把肥料直接浇灌上去,不如这种在根系旁挖通渠道,放入肥料,让营养侵过去来得好。”
原来如此,冬季本就是不能过于施肥之时,如此这般,既能保证土地的养分又不至于肥多溺死。何幕帷环顾四周,岐山楂所锄之地还不足三分之一,“看这大片果园,要锄完甚是费事,张兄为何不请一帮手,岂不方便许多?”
“因为荷包太瘦嘛。”岐山楂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之前攒下的钱,办小枣的婚礼就用了大半了,再给了一部分小枣做小金库,剩下的留作自己的生活费还不知道够不够了。
“荷包太瘦?”
刚刚是本着把有些丢脸的现状用比较幽默的形式说出来的,可惜了,岐山楂忘记眼前这人是不同时代的人,听不懂这快餐幽默。看了看一脸求解的何幕帷,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可悲,难道自己要直接说没钱吗?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向心上人直接说这俩字?虽然意思是一样的,不过还真是过不了自己这关。何况对方是比自己不知有钱多少倍的主。
喉咙紧了紧,吞了吞口水,将眼神转向天空,吹了声口哨:“哟,今天天气真不错。”
何幕帷看着阴沉沉的天气,似乎有些明了荷包太瘦是指什么了。微感好笑,卷了卷衣袖,将衣摆别在腰带上,何幕帷走向一旁堆放锄头的草垛,选了把趁手的,走向张大枣,“是否如张兄这般将所有果树镶嵌到这井字锄沟中便可?”
这次轮到岐山楂不解了,用眼神□裸的上下扫视了一遍一看便知价格不菲的衣服道:“你要亲自动手?”你确定你不是开玩笑?
“嗯。”微笑着点点头,何幕帷道:“有何不可?”
“不是,可这活挺累的。”岐山楂很怀疑眼前这一身贵气的人做不做的来这粗活。要知道,自己可是锄了好几天才有眼前这成果的。刚开始的时候只做了一点就累到不行,这劳动量可不是一般的。
“正因为累才需要帮手不是吗?”
“额,是这样没错。可……”
何幕帷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也没等岐山楂说完,便动起了手。
沿着岐山楂的直角方向,一锄头下去,一培土已被翻向一旁。
何幕帷边锄边道:“肥料我已吩咐人明日凌晨送到这里,你直接到果园来接应变成。”
“嗯……”岐山楂怎么看何幕帷挖土感觉很干脆咧,而自己每一锄头下去都感觉黏黏的,放进去的力气都散了,被刨出的土就那么一点。
何幕帷牵起嘴角算是对岐山楂笑了笑,便转身专注的锄起地来。
莫名的,奇妙的,岐山楂看见那抹微笑,怎么看怎么有种挑衅的味道在里面。
妈的,事关男人的尊严,这事不能马虎!
岐山楂下定决心,这是男人间的决斗,一定要比他挖的快挖的多!
刚开始,岐山楂还偷偷的看下何幕帷的进度,每次回头看过去那人都比自己锄的多,而且越看越多。
于是,岐山楂明白了,自己是因为不专心才比他慢的,所以便狠狠的自顾自的锄起来。
人要是认真的做一件事情,时间的流逝便越发显得难以察觉。
当岐山楂腰酸的直不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淡,从自己的方向正好看到村子,烟囱里袅袅上升的青烟预示着傍晚的到来。
本在外玩耍的孩童都回了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