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拨弄了一下吉他的弦,调笑道:“每次都是你来的最晚啊,看来你那么想给我们送福利,书延?”
孟书延理了理头发说:“什么话,送福利还要特意送,我不就是福利吗,长那么帅还天天在你们面前晃荡。”
说着走上台拿起自己的鼓棒,敲了一下鼓面,鼓棒在手中绕了个花,思索一会儿看着郑琨说:“我问了谌浅,他不想过来,知道你护他跟什么一样,但人家学霸不乐意来也可以理解嘛,开始吧,今儿第一曲还是那首歌?”
郑琨整了整话筒架:“我也就是顺便提提,多谢你帮我问了句。不唱《ity life》,唱新版的《百年孤寂》。”
大黄抓了抓头,这俩人哑迷打得跟什么似的,恋爱中的少年都是中二的?
郑琨抱着吉他配合着孟书延的鼓点,在激昂的节奏中用嘶吼述说歌曲的感情。
“心属于你的
我借来寄托
却变成我的心魔
你属于谁的
我刚好经过
却带来潮起潮落……”
郑琨闭着眼,仿佛融于这音乐之中,人声只是一种乐器,和吉他鼓声混为一体。
“天属于谁的我借来欣赏
却看到你的轮廓
都是因为一路上 一路上大雨曾经滂沱
证明我有来过
可是当我闭上眼 再睁开眼
只看见沙漠哪里有什么骆驼
背影是真的人是假的
没什么执着
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大黄在间奏用和声衬着郑琨的高亢的声音,鼓点和吉他在郑琨层层拔高的“没有你也没有我”的最后一句中越来越急,越来越撩,仿佛和着人声撕裂天际穿过数十里。
“清bar”里的人被这一首歌撩得心脏速跳头皮发麻。
“……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
本来没因果
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尾音结束后,郑琨扶着麦架挑了挑嘴角,随即酒吧迸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还未到深夜,气氛便已被先一步燃爆。
郑琨坐在吧台旁,和大黄一人拿着一杯莫吉托看着社长在台上高唱《ity life》。
郑琨看着人们跳跃和社长的表演,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这些天有些东西需要他捋一捋。
或许是《百年孤寂》的宣泄让他明白了很多,抓不住的如fēng_liú去,百年之后化为虚无。
“你好,我可以坐这儿吗?”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指了指郑琨身旁的座位。
“随意。”郑琨把身子向大黄侧了侧。
男人注意到了郑琨的动作,脸有点发僵,随意找了个话题说:“刚刚看到你唱歌了,是x大的学生吗?”
郑琨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拿手摩挲了一下杯沿,说了声“是”。
男人继续说:“之前别的酒吧没见过你,大一新生吗?”
郑琨有点颇烦躁的放下了杯子,说:“怎么了?”
“没什么,”男人笑笑,拿出一包烟问,“抽根烟吗?”
“我不吸烟。”郑琨说。
“他不是gay。”大黄说。
男人有些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耸耸肩,重新钻入人群走了。
郑琨转身看向大黄,挑了挑眉,那意思很明显——你要给我解释一下。
大黄挠了挠鼻子,干涩地笑了一下:“你小子今天艳福不浅嘛……”
郑琨没有反驳,只是玩味地看着他。
大黄有些无奈,喝了口莫吉托才说:“x市的人文风情嘛……很正常……你只要拒绝就行了。”
“不,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现在同性恋都这么正常了?”
“现在都什么世纪了,只要你愿意,男的女的有什么所谓……”
郑琨摸了一下自己这几天因劳累和心绪不宁冒出轻微胡渣的下巴,说:“什么叫我愿意……哦,那喜欢是什么感觉……?”
“你发烧了?”这个问题问得很怪,而且不好回答,大黄碰了碰郑琨的额头,“这个嘛……挺简单的,就是看你对那人有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