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郊区回到县城，灯光骤然明亮许多。车子拐弯到了城南的公安局时，只见一片幽暗。
“停电了？”
两人停好车，欧志高打开手电筒，吩咐小胖子，“先打电话问问。”
一会儿小胖子告诉他，说是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这片小区都停了电，现正在检查线路。
欧志高沉吟：“今天就算了，先下班吧。”
小胖子欢呼一声，感谢停电，今天不用加班了。赶紧给其它几人打电话。
没多久一群人欢快地从办公室跑出来，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手机开着手电筒软件，一时把台阶照得格外亮堂。
同几人打完招呼，欧志高一人慢慢走回办公室，四周都是黑灯瞎火的，唯有自己身上的手电筒射出强光探照着。
另一束光照忽然晃过来，从对面急急走过来一个人，手中抱着文件袋似的东西。
还有比刑侦队更晚的？这段时间因为无头女尸案，刑侦队已经连续加班到十点了。也就今天停电，欧志高才想着今天多休息一下，今天得到的信息预示着明天会更忙。
欧志高随口感叹道：“你也现在才下班啊？”
那人含糊嗯了一句，走得更快了。
欧志高也没注意看是谁，走了几步忽然意识到不对，这人不是公安局的人！
“站住！”
那黑影拔腿就跑，欧志高哪还不明白？
欧志高人高马大，三两步追上后便一个擒拿手将其制住，手电筒掉在地上，夜里看人面目不清。那人倏地掏出把刀刺向欧志高，银光一闪，欧志高反应快及时躲开。推扯拉挡之间，刀尖噗地捅进那人身体。
欧志高微一愣神，那人猛地挣脱，抱着文件袋换了方向直奔围墙。
公安局面朝大马路，左右背后林木很多，前两年公安局搬过来，周围也建起新住宅区，林木改成小式花园，夏天时有些周围的居民在这里歇凉。为了隔开，公安局建了一米多高的小围墙。
等欧志高跳下墙来，前面树影摇曳，那黑影似乎已经钻进了灌木丛，或是已经藏身在居民区的哪个角落里。
欧志高调出手机的照明软件，左右转了转，滤过周围轻轻的风声及耳边略显喧闹的人声，默默观察着，终于在一处找着几点血迹。
突然他眼一凝，一个拳头砸出去，却落了空。欧志高闷哼一声，被那人反击中右胸口。两人过了三招，欧志高远不是对手，对方力气大的吓人，动作也敏捷迅速，跟方才中刀的似乎并不是一个人。他忍住痛，将那人手臂圈紧，使其一时不能抽手，右手迅速掏出手铐——
路边的灯唰地亮起，紧接着这一条路上以及四周的灯次序亮起来。
欧志高忽而感觉到面门劲风一停，那人收回了脚。
一张俊美的脸霍然在目。
“申海？”
手铐已然扣住，若不是灯亮起来对方见到是自己，所以放下了腿没往自己头上招呼？欧志高正惊愕跟他对打的人竟是那申海时，一辆电动车突然从上坡骑下来，
吴双见申海左手被手铐铐住，急忙跑过来，大惊失色，“欧先生，您为什么——申海犯了什么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刚刚还剑拔弩张，现在忽然缓和，欧志高看了吴双一眼，表情带着复杂，“你怎么在这里？”
“您不是预约了六点四十的晚餐么？我给您打了电话您一直不接。”他刚刚从后面的小区送完外卖，没想到突然停了电，正拿着外卖去公安局，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状况。
欧志高一愣，“抱歉，在郊区信号不好。”缓了口气，看向申海，但见这人早已垂下手，表情无辜，在吴双面前看起来十分无害。仿佛刚刚拳脚狠辣的人不是他一般。欧志高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不但身手极为厉害，伪装的本事也是一绝。
“申海？”吴双又换一个人问。
申海扬起嘴角，姿态放松闲适，“没事。我本来是过来散步的。至于这位警官为什么要铐住我，我也想问问为什么？”
申海此时确实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
欧志高道：“刚刚局里停电，有个人趁机偷了东西出来。我追出来却跟你交上了手。申先生，能搜下身吗？”
气氛再次凝固，欧志高微微眯眼，申海目光微厉，忽而欧志高又问：“申先生住在哪儿？”
“君悦酒店。”
“君悦酒店离这里有五百米，散步散到这儿来也算是个理由。”前两天出现在龙王庙，今天龙王庙就发现了钱小倩的人头。刚刚他追着那人到这里，结果申海也在这里。这也太巧合了。
申海轻笑一声，“你追出来就遇到我，也是巧。不过就算你怀疑我，要搜我身。欧警官，你的证件呢？”
按理说欧志高一身警装，有合理怀疑是可以搜查的。不过——在申海的要求下，他还是将工作证件拿出来。
没想到，申海只是淡淡一瞥，道：“抱歉，我没有同陌生人亲密接触的习惯。”申海示意吴双，“你来吧。”他伸出手，让欧志高打开手铐，再把白色运动服脱下，在欧志高的目光中，吴双翻了翻口袋拿出钱包，再一一摸遍申海的身。
最后，申海只留下一件背心，撩了下衣角露出精瘦的腰，“还要脱吗？”
欧志高黑着脸，真是够了。
吴双红着脸拿了衣服飞快给申海穿上。
这两人之间的猫腻，欧志高可算看出来了。他回想了下跟他交手的人。面目不清，身高同申海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