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听我解释啊,兰你个苯蛋!
我是被马车的颠跛弄醒的,我没有动,但手脚虚软无力,头沉重的像被头牛踩了几脚。
侧头看见兰靠着车窗闭着眼睛睡着了,天色很黑,我整个人躺了大半边位置,他双腿蜷缩一手搭在膝上,一手随意放在了身侧,头发从两侧划落到胸前,一片黑亮。
我没有动,看着那只在膝盖上搭着在我面前跟着车子轻微颤动的手,指甲修的很整齐,手指白而修长,骨节明显,单就外貌而言,兰就是那种由头精致到脚,让人找不到瑕疵的人。他那具美丽的身体我抱过这个认知让我有点男人的胜利感。
吹了吹他散到车上的头发,伸手刚握住他放在一边的手,他立即就醒了过来,眼睛还没睁开就甩了我的手。
他像被我吓了一跳的样子。“做恶梦了?”
他重新坐好,摇了摇头,“你的血里进了蛛毛,我带你去找南宫琪。”
“什么蛛毛?”
“一种天竺黑蛛,没有毒,但它的蛛毛掉到人体就会粘附在上面直到进入到血管里。不及时医治的话会没命的。”
我想起那只我发誓要一脚踩死它的黑白巨蜘蛛,那群子人就不会弄点正常的花草鸟虫?!
“他呢?”
“杀了。”
我起不来直接去拉他的手,“你说谎,告诉我他你弄哪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救我我只是帮他解毒。”
兰看了过来,那双像黎前最黑的夜空一样的眼睛直直得看着我,没愤怒也没有嫉妒或者仇恨之类的,又黑又亮,像吸了所有的光,太平静又太过复杂,我没有读懂他。
他抽了手,没有说话又闭上了眼睛。“不用解释。”
“兰!”
他没有理我,直接点了我的穴道。
药王谷
走江湖的其实没有几个人不认识南宫琪的名字,比起医圣,别人多是称呼他作无情公子,他善于用毒用蛊,解毒救人,但每凡他救人他必要从求医者身上得到一样他想要的东西才会治。
兰解了我穴道我才知道其实那次醒来之前我已经睡了足足两天。
谷门前的巨石上刻了个大大的药字,从竹栅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寒梅,有些已经吐芳,粉嫩的花瓣上沾了些许霜雪,在风中轻摇的样子别有风情。
一个估计和夏生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领了我们进去,背上背着一大弯刀遮了他半个后背。
南宫琪被一个女婢从竹帘后的内间推出来时穿了件藏青色的衣服,他长的和云川一样很好看,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并不是云川哥那样温柔的形状,而是一双深褐色的凤眼,眉宇间满是冷傲和疏离。
“月楼很久不见。”
我抬头望子兰,他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奇怪,淡淡点了下头,然后指着我道,“帮我治他。”
南宫琪看我的眼神更加冷漠,道,“有什么青瑶是治不了的?”
“青瑶不擅长这个。我知道你能治。”
他微微撸起头看兰的脸,“他是什么人需要你来亲自找我救人,我记得离开的时候隐岄宫并没有这号人。”
“这个你不用管,救他。”
“你知道我的规矩。启儿带他去药房。”
我说不了话,我已经觉得身体比在马车上更虚弱了,艰难的抬头望了一眼兰,他没有看过来。
那个少年过来和一个女子扶了我进去,药房了放了麻醉的曼陀罗粉,我还没仔细看清这里就睡了过去。
我直挺挺的躺在竹床上,这房间里的熏香和湘月殿的有点像,不过更浓。
这样躺在床上一点劲也没有,刚开始那一两天迷迷糊糊还像看见兰在旁边帮我擦汗,今天我彻底清醒了闭了半天眼睛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来。
一翻身坐起来,这医圣的医术我不得不甘拜下风,现在除了一点麻痹和虚软之外,好象连筋骨都舒展了很多。
药谷的位置在祈州,离谷城也有一天的路程,气候较忭梁温暖,一片桃红中已经有些新绿,整个药谷不仅有桃的芬芳还有一些药草清新的气味。几只白粉蛾从桃花上飞了过来,蹁踺着从敞开的竹窗潜了进屋内。
我绕过前面盛放的桃花,也不知道是前院还是后院,原本想跨过去看一下,结果视线一偏,脚就完全动不了。
那个冷冰冰的南宫琪在和一个人亲吻!
而那个人居然是兰?!
虽然隔了一条竹廊,南宫琪又挡了大半,但是从那虚关着的竹门我依然能认出兰的衣服。
我脑门滚烫滚烫的,估计一块叶子落下来都能烧着,跳上去冲进门里面扯开南宫琪捉着兰上臂的手,把他被压出竹窗外的上半身拉回来直接扯出去。
这种感觉真他娘的难受!就像被几只蚂蚁咬的心脏难受又痒麻麻的却不能剥开自己赶走它们一样。
我捉的很紧,走的又急,不知是哪来的一股子力气,他在后面跌跌撞撞的被我拉着,我记得我刚才的房间后面有个井。
穿过我刚才的房间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在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拨开我的手,但他整个手腕都在我手里面,自然拨不开,我目前还是病人状态我就不信他会直接给我来一掌甩我出去。直到站在那个井前面我才放松了一点力让他也站稳。
“自己来还是我来。”我指着那个井边的木桶,别过脸对他说。
“什么?”
我弄了点水伸过手去,他扭过脸抗拒,“别动!”
大概我的声音高了一点,他吓得动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