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不动我不动。我转了转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云川哥和云纱。凑近他的老三不知道说了什么,云川哥的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
我挤开人群靠过去,他凝重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掩饰。
“怎么了?”
“迎欢客栈死人了。”他望了我一眼,压低声音,“死的是归云谷的人,而且是七个。”
……
死一个可以说是意外,死两个能说成巧合,那七个呢,瞎子也知道是谋杀。
迎欢客栈是忭梁最大的客栈,因为比较靠近段家庄的势力,江湖人士走动得很频繁,大商大冑也往往在这里下脚。
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归云谷的弟子遣开那些看热闹的人。七具尸体,七倒八仰的,连客栈的墙也沾上了绿色或者红色的粘液。
“……被扔下来的。”
“什么?”
云丫头在一旁吐得昏天地暗,难怪没什么人围观,这种残忍到恶心的画面平常人见上一眼胃也得闹腾个几天。那些已经不能算是人体了。有的脸部完全变成了绿色,严重的溃烂得露出了额骨,透明的水泡还像在冒着白烟,有几根手指腐蚀得不见了。
云川哥跨过一具横趴在地上的尸体,望着二楼临街的窗子。窗子下的墙有一大片滑落的血水。
“小穆,你看。”他指了指二楼紧闭的窗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弯过一个弧度,正好对上对面街的一具尸体的方向。
“为什么做这种事,杀就杀,有必要把人扔下来么?还用这些恶心的方式。”
云丫头脸色青得像从坟里爬起来的鬼。眼神左漂右漂的就是不肯往尸体上扫。
我嘿嘿两声凑过去,“疯丫头你就不懂了吧。想要挑衅,当然得大肆旗鼓,藏着掩着能有效果么?”
韩云纱半信半疑得看着我,我翻个白眼,道,“不信我问你段大哥去。”
“小穆说得对,你们先把这里清理了。”他吩咐了几个弟子用担架移走了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转过头对我们道,“别说那么多,先回去。”
那些弟子手脚利索得很,一会儿就搬好了,云川哥赶在前面,气势一端就出来了。段家庄后继有人,段世伯就算下棺材也能含笑了。
那时没想到,这居然会一语成缄,还到来的如此之早。
段家(40大修)
段二叔早年在江湖混得风生水起,却老来才得子,现在还是个小娃。虽然两兄弟关系不好,但云川哥是他唯一的小侄,平时是疼得像自家宝贝一样。现在他绷着一张国字脸,冷森森得倒有点谷主的霸气来了。
我们也没想把死人的事瞒多久,只是想查出来了再告诉他。毕竟招人的事情不是说停就停。谁料他装个样子也没装的多严肃,两三天就收了百号人回谷去了,老人家闲下一看,心爱的弟子少了七个,要多明显得多明显。一问,火气噌的一声上来了。
其实本来没我什么事情,我不是段家的人,也不是归云谷的弟子,纯粹是出了那么点谋,犯了欺瞒之罪,也就得站那受训了。
我低着头,间中“是是”的答应着几声,根本没有听上几句。云川哥一本正经,小脸绷得跟段二叔一模一样。我朝他打了个手势捉弄他,被他瞪了一眼。
段二叔训完的时候我的脖子酸了,抬头时还听到骨头的咔咔声,他在上座喝了口茶,才想起正事来。
“那结果呢?”他问我们。
问题是我们也没得出个结果,我没吭声免得招骂,云川哥在一旁把想到查到的道来。客栈的房间就是那些人订的,每间房间我们都检查过,可以说完全没痕迹。那些人就像自己喝毒死自己飞出窗子跳楼似的。
不过这显示是不可能的。
我想到了些事,抬头问段二叔,“那些人有涂胭脂水粉之类的么?”
段二叔一听,脸又青了几分,“臭小子说什么胡话,老子带出来的能娘们么!”
我也不反驳他,怪了。
云川哥问,“小穆你发现什么了?”
“我在他们的房间里闻到脂粉味道,还有点淡淡的药味,不过看样子很浅。”
我天生鼻子厉害得很,又常在山里吃那些奇奇怪怪的草药。在云寨和小姑娘游戏捉人,每一次云川哥都输给我,偷了小姑娘很多软软的吻。自从云川哥知道我这特长后,再也没跟我比过了。
段二叔脸色沉重,我问,你们想到什么人了?
“药,脂粉,毒,姑娘,我只能想到一个人。”段二叔站起来看了我俩一眼。
“谁?”
“青瑶仙子。”云川哥接着说,“不过她杀人大都是试药或者别人对她不敬。她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扔尸体更是无稽之谈。”
“这人哪里像仙子了,那种手段简直就是老巫婆。”我莫名其妙。
段二叔叹了口气,“这你就不懂了,虽然她是药理高手,却听说武功很高,尤其轻功少有人及,江湖两大美女,一个是韩云梦,另一个就是她。不过比起解毒救人这女子更喜欢下毒杀人,因此也有另外一个外号叫花中毒仙子。就算真是她做的,她无门无派,也鲜少在江湖走动,盲目找根本找不到她。”
原本云寨的怪人很多,想不到还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出了枯井天大得吓人。
“这事先这样吧,你们也别查了。过几天我也得回谷里去,别惹事上身。”
说完也不多说,就让我们出去了。
云纱是双雪楼的人,也不好多掺和这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