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吃过饭就绕着车子跑十圈,胃里十分不舒服,靳辰倒在车椅背上呻吟。
“以后不要开这样玩笑。”志皓喘匀气,听到自己口气严厉。
“你很介意?” 靳辰马上领悟过来,却有小小惊讶。
“嗯!”他很介意,十分,非常。
“对不起。”靳辰马上道歉,毫不拖泥带水。
……
萧志皓顿时又愧疚起来,他只有一个弱点,但总是被人捉住,狠狠剥削,所以说做人心肠真的不能太软。
“你讨厌我?” 靳辰慢慢发动车子。
“怎么会?”不必经过大脑,志皓脱口而出。
“你看不惯我行事,已经教训过我很多次。”
教训?谁?我么?志皓诧异,不不不,怎么会?
萧志皓最最安份懂事,从不当面揭人长短,背后说是非。
这是怎么回事,志皓深思,虽然孙老怪才是他老板,但眼前这位却是真正衣食父母,他感情上一笔烂帐与自己又有什么干系,只要他公私分明,按时出息,就是好上司。已经出来混了这么久,怎么忽然倒退成新人?
但……不自觉,眼前浮现靳辰冷漠离开的背影。
“其实有些事,也是你做得不对。”一句话出口,先把自己吓了一跳,找死了是不是?还是反正梁子都结下了,不怕结得更深一点?
“那么,你觉得要怎样改过。”
志皓傻眼,这人一直诡辩,歪理多多,他从来不是他对手,哪想到他今日更是以退为进?高着!
他仔细想,真的?如何改过?
这个男人,他不偷、不抢、不骗、不拐……他只是容易变心,但他也给你变心的权利,你不用,这怨不得他。
“做男人,要负责任。”志皓不明白自己为何孜孜不倦的想开口,他只是助手,只需做人手脚的延长,教导老板是他的份外事。
“怎样负责?”
志皓语塞。
“明知道感觉不在了,或者无以为继了,还敷衍着在一起么?你怎么知道人家一定受这样的照顾,他们也不见得非你不可,平白多拖时间,耗去的也是别人的大好年华。” 靳辰轻言细语,但逻辑完整,有理本不在声高。
志皓无奈,忽然想到潘瑞的话:有一种人,他自无心艳丽了眉目,却不知旁人已为之颠倒,难以解脱。
“你有时候对人太好。”
“这也是错?” 靳辰惊讶:“我并非要换取什么,我没有在暗施手段。”
“我知道。”志皓闭目,所以反而是更大灾难:“古董宝贝都要放在博物馆,三重防盗,为什么?好东西人人都想要,如果随便在路边冒出一个,一定打成一团。你也知道有些感觉来得快也容易淡,就不要随便说开始。”
靳辰沉默良久,才慢慢说道:“每次都不是我在说开始,难道说为了让别人不要喜欢上我,就努力把自己搞成一个可恶的人吗?”
志皓微微笑,只道他已有所悟,现在只是扳面子诡辩,他从未觉得自己这般聪明智慧,故而得意洋洋。
15.
回程时开得慢,等到屋里,月已至中天,满天都是碗口大的星子,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靳辰把食物放进冰箱,又转了出来与志皓一起躺在花田里看星。这是最好的时节,不太冷也不太热,天高气爽,志皓这时也承认这才是度假的好去处,好过迪斯尼一百倍。
“他知道很多星座的名字。”
靳辰沉默很久,志皓一直疑心他已经睡着,正在盘算要如何将这一米八十的大块头搬运回房。
谁?哪个他?志皓寻思了一会,不得要领,只得保持沉默。
“那时我们在黄石露营,也有这样多的星星,他把每个星座的名字都说给我听,太多了,记不住,也找不出来,他就在地上用小石子摆,我到现在只记得狮子座的位置,因为那是他的星座。”
黄石?那么是美国,难道是林意结?狮子座的暴力女?不会吧!志皓直觉的否认,不过又踌躇起来,这年头的事谁说得清,搞不好富家千金也可以是天文爱好者。
“他有很多天文学的书,堆在架子上我一本也看不懂,我有一天问他借了看,他找了半天给我一本《时间简史》,说,如果这本也不懂,那就没有办法了。”
志皓瞬间眼前一亮,是他,自然是他,林意结纵然是天文博士也不会让靳辰如此念念不忘。
“但就算是那本书我还是看不懂。”
“我也看不懂。”志皓忽然插嘴,封清那里也有一本《时间简史》,似乎他们都喜欢拿这书当启蒙教材,但是有谁可以先解释一下什么叫宇宙大爆炸,还有微波背景起伏。
“他安慰我,说看不懂也没什么关系,天下这么大,不必什么都懂。他之前一直以为el,便奇怪为什么中文要译成香奈儿,而不是直接说频道。”
志皓也不觉失笑,心中暗自勾勒那个他的样子,英俊自是不必说的了,他应该有一双洞悉世情的眼睛,故而能让人平静;专业长才,学识深厚,狮子座的霸气男子,有领袖的风度,并且幽默……
“他络上的修真也会看,然后和我说什么叫御剑飞行。”
还有少年心?更加难得!志皓心中感慨,果然一物降一物,上天何其公平,生了靳辰这个怪物,只有找个更bt的来压他,让他惦念一生。志皓忽然觉得十分出气,心里畅快了不少。
“你们怎样分手?”是的,他想听这红人如何吃瘪以满足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