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要不要先去买祭品?”
秋雨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对发呆已久的林霜月说道。
林霜月方才回过神来,一把手抓住了秋雨的衣袖。
秋雨被她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个半死,慌张地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秋雨,你马上派人去江国公府那边打探一下有关钟嫣儿的消息,让打探的人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回来告诉我!”
“钟嫣儿?您说的是不是江世子刚纳不久的那位姨娘?”
“没错,就是她!”
林霜月之说以这么着急要知道提前来到江国公府的钟嫣儿的消息,皆因就在两天前,她就亲笔写信告知了“林霜月”,
自己所做的那个梦里面的第三个人,就是在街上巧遇过的钟嫣儿。
魏王府。
魏王坐在首座上问赵公公:
“赵公公,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赵公公看看外面的天色,回头说道:“启禀王爷,约莫快到午时了。”
“原来已经午时了。王妃出去的时候是否派了高汉扬随行?”
“是的,老奴按照王爷的吩咐,叮嘱高统领务必要紧跟娘娘左右,保护好娘娘的周全。”
“恩。”
这时候,一个丫鬟端着一盅已经熬好的,今天太医改的中药新方进来。
赵公公上前接了过来,打开盖子,欣慰地对魏王说:
“王爷,今日太医们说您的身子比以往强健了一些,他们个个都觉得十分意外。
老奴倒觉得并不意外。”
“哦?说来听听。”
“据老奴的拙眼所见,自从娘娘嫁进了王府之后,王爷您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好。
那帮老太医们今天把脉时才发现您的不同,那是他们的眼睛比老奴还要不济。”
“那是本王休养得当,与那个蠢笨如猪之人有何干系?”
魏王虽然话里是在撇清与林霜月的关系,不过说的时候倒是现出了浅浅的笑容。
赵公公笑眯眯地望着他那张生动有神的俊脸,并没有做出回应。
当魏王闻到赵公公捧到自己面前的那盅中药散发出来的药味时,面容骤然变色。
声音更是一下子沉到了冰点:“今日这药汤是谁负责熬的?”
赵公公见状立刻看向那个端药过来的丫鬟。
那丫鬟感觉到从魏王身上发出来的一股杀气,赶紧双腿跪了下来承认道:
“回王爷,这药是奴婢熬的。从太医把药交给奴婢之后,到奴婢熬好送到王爷面前,全程就只有奴婢一个人经手,绝对没有交给过第二个人。”
赵公公听了点点头,规定的确是这样。而且他认得出这个丫鬟平常就是负责给魏王熬药的。
转而去问魏王:“王爷,您觉得这药有什么不妥吗?老奴记得太医说过,由于您的身体变好了一些,药方也要稍作改动。
您是不是觉得这药的味道闻起来和往常不一样了?”
魏王笑得比千尺的冰冻还要寒冷,“是不一样,不过本王对这味道最熟悉不过了。”
他这么一说,赵公公就觉得不解了。
“王爷,您的意思是?”
魏王挥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然后继续问那个丫鬟:
“你确定今天熬药的时候没有离开过一时半刻?或者是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场?”
丫鬟的额头上布满了由紧张而发的冷汗,她竭尽脑汁去回想熬药时候所发生的的事情。
“回王爷,就除了奴婢忍不住要离开去解决内急,请别人帮奴婢看守的那会儿。”
“你是叫谁帮你看守的?”
“绿柳。”
丫鬟绿柳被叫到了魏王的卧室中,被问及帮忙看火的时候有没有离开过药炉。
刚开始绿柳怕被魏王责罚坚决不承认自己有离开过,不过后来在步步逼问之下终于承认了。
“启禀王爷,奴婢当时是听到了厨房外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东西摔倒的声音,便忍不住走出去看了一眼。
发现是一只野猫踢倒了置于院子角落的一个酒瓶子而已,然后就重新回到了药炉前面扇火。
没一会她就回来了。”
绿柳指着熬药的那丫鬟说道。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赵公公,传高汉扬进来。”
一直到了申时,当高汉扬紧皱着眉头跨进房间,向魏王汇报自己搜查到的东西之时,赵公公是一脸愕然,而魏王却早有所料,脸色丝毫未变。
秋雨拿着装着祭品的篮子往外边走去之时,发现高汉扬和其他几个侍卫正带着韩青走进主院的门口。
平常侍卫们巡逻的时候应该都是韩青走在前头的,而现在韩青所处的位置反而像是被他们几个围住了。
她顿时一惊,顾不得先把祭品送到正坐在假山上的亭子里等候她的林霜月,而是悄悄地跟随着众人一同进去。
当韩青进去看到魏王身边的案桌上那一盅还没喝的药汤时,心头顿时凉了大半截。
不过,经历过大场面的他依然保持着镇定,平静如水地向魏王行礼问道:
“属下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忽然召见属下,有何要事吩咐?”
魏王将手指在药盅旁边的桌面上敲了两下,“今天太医说本王的身子比之前好了,特意为本王改了药方。
不过本王不太喜欢这新药的味道。不喝吧,又辜负了太医们的一番心意。
思来想去,念及韩统领你对本王的尽忠尽责,本王特意把这滋补的药汤留给你,以示本王对你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