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身边形影不离的人不在了,那这些昔年里曾经携手同游的故地,自然也是再没有再来的意义——可是他回来了。
前些日子同纪王叔和言候闲聊,无意间确认了这个惊才绝艳的江左梅郎果然就是林殊,一时间既是懊恼又是痛心。或许是和从前那个洒然不羁的林殊对比太过强烈,他心下一道闷气憋了好几日,四下乱荡找不到出口。无论他如何努力,终归无法驱散那股过于强烈的迷离之意。
直到他不受控制地从那人嘴边夺下那块榛子酥。
见梅长苏匆匆忙忙逃离了他的视野,他才隐隐长舒一口气,多日来在心里乱撞的闷气终于勉强散去。
自从以为小殊离世,他心里就如坠着一座冰山,冰冷沉重,暖不化也搬不走,压得他整个人都痛苦万分,喘不过气来。又觉得没有找到小殊的尸骨,小殊可能还在世;又觉得若是小殊还在世,怎么可能会舍得十二年不与他联系,让他一个人禹禹独行?
还好还好,他终于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