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嫌路不够长,盖因我还没把沈识微不去归云的打算拧过来。
他此刻步伐已越来越拖沓,却偏偏一定要走在我前面,我心里又气又笑,冲他道:“沈师弟!……唉,我累了,咱们歇会儿吃点东西吧。”
他瞥了我一眼,似有不悦,但我在路边找了个平坦地方坐下时,他还是跟过来了。
如织的人流涌过,早上我们吵了那一小架后,就再没说过话。
非但不说话,简直看也不想看对方。这会儿沈识微像个监控镜头般来来回回地死盯着每一个路人的脸。
我却忍不住偷偷看他。
他此刻肩头微颤,胸膛起伏。
过去哪怕血战正酣,沈识微的呼吸尚没有一丝紊乱,此刻不过是寻常赶路,我们又已坐下来了许久,他居然仍调整不了气息。
恐惧像只小鼠疾奔过我的胸口,我没看清它的首尾,一闪而过细尾巴却挠得我心头肉发颤。为了吓走它,我忙高声说话:“真要过观音渡?”